以,天門自然也不可以。”
易瀟低眉順眼,若有所思。
他腦海裡猛然響起蕭望的那一句話。
“僅僅憑藉匣子裡的那個還不夠。。。。。。還需要你。。。。。。”
“最後,需要一點點的血,還有一點點的元氣。。。。。。”
易瀟眼神裡燃起了劇烈的火光,像是黑夜裡陡然升起的光明,更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剩下的不多了。
一根師兄留下的髮簪。
可他有一點點的血,還有一點點的元氣。
小殿下猛地站起身子,顫抖著手臂,將垂下的那隻手慌亂抬了起來,虎口連帶著衣袖都遞入了口中,一口咬下,沾染著鮮血,指尖帶著血液,艱難而穩定,最終狠狠按壓在虛空的棋盤之上——
嗤然一聲。
大塊大塊的血液,如玉珠蹦躂,在棋盤上來回亂跳,滾動不息。
易瀟眼神裡先是期待,接著在漫長的等待之中,瞳孔裡那抹好不容易燃起的火光,終於緩緩熄滅。
血珠逐漸失去活性,化作霧氣,嫋嫋彌散。
“怎麼會這樣。。。。。。”
易瀟頹然而無力地跌坐下來,緩緩挪動身子,重新靠在了石壁上,因為失血的緣故,面色比之前更加蒼白。
他抬起頭來,透過虛空的棋盤,看到了在對面的顧勝城,同樣面色蒼白,一整隻手鮮血淋漓,明顯是嘗試了暴力破局的手段。
魂海之中,因為自己冒失的舉動,損失了些許魂力。
幾乎是輕微不可察覺的那些魂力。
但正如那位古袍少年所言,這些魂力的損失,是無可彌補的,用一絲,便少一絲。
易瀟短暫的放棄了嘗試,靠在石壁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面的顧勝城同樣如此,盤膝坐下,認真在想著破局的辦法。
天門的古墓,便因為兩人的安靜,而重新安靜起來。
墓地裡安靜了很久。
古袍少年坐在輪椅上,天光凝實的身子,介乎於虛幻和真實之間,他的聲音,打破了天門的死寂。
“你們兩個人,貌似是。。。。。。是死敵?”
棋道三千勝坐在輪椅上,平靜望了一眼自己的兩端出口,拿著感慨的聲音說道:“這世上,怎麼會有真正的死敵?”
這句話說完,墓地裡依舊是一片死寂。
三千勝輕輕說道:“所謂死敵二字,若是敵人還活著,便不能算是死敵。始符以來,霸王的死敵,早就被他一劍殺了。”
顧勝城平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會殺了他的。”
易瀟聽到了這句話,並沒有開口。
他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只是輕輕笑了笑,不以為意。
古袍少年坐在輪椅上,轉了個位置,面對顧勝城,問了兩個問題:“你想怎麼殺?你能怎麼殺?”
顧勝城沉默了。
“你們隔著一扇天門,越不越得過這扇門另外一說。若是想要折回迷宮,一面一面打碎石壁,便要消耗不知道多少的魂力。”棋道三千勝儀態平靜說道:“墓裡的迷宮無比複雜,不是簡單的一力破萬法就可以抵達同一個出口的。退一萬步,就算你們遇到了一起,又能怎麼樣呢?”
“在天門這裡,你們誰也殺不死對方,而若是為此費盡心機,耗盡了魂力,導致自己的魂海崩潰,便在這裡永遠失去了破局的機會。”
古袍少年輕輕說道:“吾王在這裡設下棋局,留在天門裡的東西,你們若是能夠破開,便勝過勾心鬥角一萬倍。”
顧勝城沉默了很久。
他輕輕問道:“天門裡。。。。。。有什麼?”
古袍少年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問題。
他需要給出一個足夠誘人的答案。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著想要的東西。
貧困者想要錢財,想要溫飽,想要錦衣玉食;失勢者想要權勢,想要扶持,想要雄圖霸業。
即便是人間的帝王,一國的國主,也有著不可完成的心願。
他的這縷魂力,飄搖在天門中心,無數年來,晃盪如同鬼魂,空有讀心相,而無人心可以窺伺。
他平靜而坦然地望著兩個入墓者的靈魂。
那裡擺放著的東西,簡單而又直接。
三千勝輕柔說道:“這世上,是有長生的。”
接著便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