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人不是我殺的,你信不信?”
西寧王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西域的新主笑道:“那就算到我的頭上好了。”
顧勝城抬起頭來,目光從遠方的屋簷上一連串掃過,輕柔問道:“遠來是客,你們想要動手殺我,難不成還不讓我還手?”
西寧王面色凝重,抬起手臂,於是身後伏於屋簷上的兩排弩手,便緩緩將弩箭放下。
“淮陽侯!”
顧勝城陡然提高聲音,聲音如刀如寒風,刮過人的骨子,他伸出一指,“噗”的一聲,兩柄插在淮陽侯肋下的長劍鏘然拔出,被無形巨力拔出之後,於空中劃過兩道劍光,重歸顧勝城腳下。
“他想要殺我。”
“所以我就殺了他。”
顧勝城聲音平靜,輕輕問道:“就是這樣。”
西寧王眯起眼,伴著顧勝城虛空點指拔劍的動作,他身旁被釘在牆上的淮陽侯,“砰”的一聲跌倒在地,屍體還是溫的,只是那兩把長劍拔出,卻沒有帶出血跡。
身為齊梁北境最大的藩王,西寧王隱約覺得。。。。。。這件事,不想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淮陽侯的死因有些蹊蹺。
在場的這麼多人,幾乎在前後同一時刻死去,除了修為強大的顧勝城,這裡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幕?
盡數死於七竅流血。
這樣的死因,也只有元力出竅,且底蘊豐厚的大修行者,以元氣壓迫竅穴才能做到。
西寧王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
他抬起頭來,望著站在大雪裡的顧勝城。
鹿珈鎮的城主府,原本以為妖力緣故,並無雪氣能夠落下,此刻已在地面上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顧勝城披著輕衣,眉眼低垂說道:“西寧王,你我都想要和平,在蘭陵城使團抵達之前,不妨再多等等。”
他抬起頭來,緩緩望向城主府紅木屋簷的某個方向,喃喃說道:“你看。。。。。。如何?”
。。。。。。
。。。。。。
紅木屋簷。
燕芝看到那道壓迫感極強的目光,她唔了一聲,聲音險些出口,嘴巴已被一隻大手牢牢捂住,她下意識想要掙扎,結果身後那人不知何時貼了上來,力道極大,將自己雙手反剪,死死按住,然後聲音壓到最低,惡狠狠道:“你瘋了。。。。。。不想活了?!”
燕芝回過頭,駭然看到了黃侯的面孔。
安樂小侯爺先是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瞪到她不敢出聲,才緩緩鬆開捂住她嬌嫩紅唇的那隻手,在自己唇前做了個勿動的手勢。
“‘他’已經看到我們了。。。。。。”黃侯眯起眼,若有所思說道:“如今春秋諸多大修行者,貴為西域新主的顧勝城,應能列入前五,恐怕連蘭陵城的大神將,也不是他的對手。”
燕芝咬牙切齒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黃侯輕佻地無聲笑了笑,聲音極輕:“燕芝大美人,你來這裡又做什麼?”
燕芝聽到這句話,面色陡然一變,她迅速掃視一圈,看到自己沒有扮男裝,此刻胸前失去束縛的鬆軟,還有曲線畢露的身子,都在夜行衣的緊勒之下毫無保留的展露,再看到黃侯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憤憤怒罵:“關你何事,登徒子!”
兩人的聲音腔調激烈,卻無人敢真正開腔出聲。
正如黃侯剛剛提醒所言。
以顧勝城的修為,方圓十丈之內,如何風吹草動,都不可能避過他的耳目。
恐怕他之前投來的那一眼,已經看到了自己所在。
燕芝目睹了淮陽侯從駕臨,到死去的那一幕,心底的震撼無以復加,神情恍惚而不自知,若不是黃侯剛剛捂住自己,被顧勝城那一眼攝去心神,她便要叫出聲來,暴露身份。
“聽好了。。。。。。”
黃侯深吸一口氣,在她耳邊凝重說道:“你我都看到了淮陽侯的死。。。。。。”
燕芝望向身後的安樂小侯爺。
“淮陽侯是想逼陛下與西域開戰。”黃侯重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他甚至不惜。。。。。。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荒謬了。”
燕芝不能再贊同。
荒謬。
真的是無比荒謬。
齊梁一共就只有十九條道境。
淮陽侯身為一整條道境的主人,有何等想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