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這頭白猿便開始逃竄,盤坐在白猿頭顱的那位棋宮小棋公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貨色,殺伐並不算強,西關有十來號人物比那位小棋公的戰力要強,可偏偏逃命一流。
若是這頭白猿和白猿主人願意與任平生硬撼,只需半柱香,任平生就可以將這頭西關未來大麻煩的攻城白猿斬於劍下。
只可惜不遂人願。
袁忠誠眯起眼,看到遠方戰陣,不出意料又是一邊傾倒的局勢,妖族獸潮“潰不成軍”,開始掉頭回轉逃跑。
他有一種錯覺。
指揮這些妖獸的,並不是那頭白猿頭頂的棋宮小棋公,而是另有其人。
對於妖族的天賦,人族這些年來都涉知很淺。
這些獸潮的幕後指揮者,必然是一個陰險到了極點的人物。
兵道極厭。
西壁壘的守軍已經被這往復不知疲倦的獸潮折騰的心神俱疲。
有那頭白猿衝陣,若是一不小心,便足以釀成“破壘”的慘劇。
三千數量的獸潮衝殺,還真的有可能打出“破壘”。
西壁壘至少需要派出一萬的守軍迎戰!
若是能迎來一次大勝,便是可以氣勢如虹,只是每次相抵,甚至算不上短兵相接,這些妖獸便開始潰散而逃,最多損失百餘,傷亡的妖獸極少。
西關偏偏不敢追擊。
誰也不知道未知的雪原之中,是否埋伏著西域精心準備的“十萬”大禮?
這是要磨去西關的精氣神啊!
袁忠誠眯起眼。
他不敢去賭。
如果妖族真的把主力的十萬大軍放到了齊梁的烽燧長城,西關便能夠坦然而無憂的前去追擊,吞下這口數量三千的騷擾獸潮,以此高振士氣!
可若是齊恕擊鼓傳花,到了自己這裡,那面鼓被擊炸,花也炸開,西關。。。。。。便真的伴隨著鼓聲,破開了壁壘。
袁忠誠深深吸了一口氣。
對於北魏而言,西關的壁壘,是一道不可放棄的防線。
齊梁的蕭望的確是一位深謀遠慮的皇帝,居然真敢將烽燧修築成為了對內對外兩副天地的模樣。王爺曾經感慨蕭望的膽大包天,隱晦提到說過,若是妖族舉族南下,齊梁甚至可以直接棄讓那座烽燧長城,藉著西寧道和附近幾座道境的力量,再慢慢奪回來。
西壁壘不同。
西壁壘破了,北魏就陷入了有口無牙的冰涼境地。
妖族可以肆意來犯,肆意掠奪,然後選擇肆意退去,或者。。。。。。
屠城。
再修一條西壁壘的代價就有些高昂的恐怖。
如果說,袁四指親手開始了這場勾心鬥角的第一步。
他將花兒送到了齊恕的手上,並且敲響了這面鼓。
賭桌上的賭徒蒙上了眼睛,再也看不到面前發生了什麼。
耳邊是不斷迴響的鼓聲。
當鼓聲停止之時,那朵花留在誰的手上,誰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就是賭桌的規矩。
齊樑上了賭桌,西關就必須要跟。
袁四指無比頭疼,僅僅只過了第一輪,他隱隱感到,自己在賭桌之上,並不是這個叫齊恕的後起之秀的對手。
他怕輸。
他不敢賭。
可他偏偏要賭,他沒得選了。
袁忠誠反覆深呼吸,他腦子清醒了一些。
他不適合坐在賭桌面前,做齊恕的對手。
深思再深思,最後他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第四次擊退獸潮的那個年輕儒將。
。。。。。。
。。。。。。
遠在千里之外的烽燧長城,有個身披厚襖的書生,唇角含笑,眼底卻藏著殺伐氣。
“陳萬卷不是我的對手。”
“袁忠誠也不是。”
這兩句話的重音,不是放在對手之上,不帶有任何的輕蔑意味。
而是放在不是之上。
不是,並非比不上。
而是根本不是一類人。
他望著遠方的浩袤雪域,笑著自言自語:“畢竟。。。。。。越是家大業大的人,越是輸不起啊。”
他身前是西域,身後是齊梁,孤身一人,站在烽燧之上。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想我齊恕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