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的位置。
他想著玄上宇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此物,可誅西妖。”
江輕衣高聲而喝:“結鳳字陣!”
大稷山脈風沙斡旋,人血狂舞,來回飄掠。
左右兩翼的大軍殺至。
難以想象,在這樣一場蓄勢已久的大戰之時,那位西域主人居然自負到一人殺入十六字營之中。
即便是宗師境界的大修行者,一人也難擋數量破萬的鐵騎衝擊,逃命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正面對撞,毫無意外的會死於非命,而且死相極為悽慘。
劍修如此,煉體者同樣如此,無論就是一個殺得多些,一個死得慢些。
再是妖孽的修行天才,也不可能在沙場上一人抵抗百萬師。
。。。。。。
。。。。。。
江輕衣本以為,妖族的二十萬獸潮會很快將至。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在西妖一鼓作氣衝入十六字營陣內之後,遠隔數里地的西域獸潮,居然無動於衷。
西域的獸潮,有二十萬。
涼甲城的大軍,有三十萬,當頭奔襲的十六字營卻只有四萬四千。
他皺起眉頭,與西妖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十六字營的鐵騎列出鳳字陣後,已經鎖住瞭如今的西域第一人。
西妖梁涼,是公認的西域主人。
但她倒是從未稱自己是棋宮宮主。
這一點有些諷刺。
西域的主人,在衝陣之前,似乎扭頭對著獸潮說了一句話。
江輕衣隔著太遠,不可能聽見她說了什麼。
當然不可能是讓這些獸潮袖手旁觀。
如今的局勢,江輕衣反覆確認之後,神情有些凝重。
妖族的獸潮,就像是一堵巨大而凝重的城牆,堵在了五里地外。
這堵城牆,若是碾壓過來,今日的大稷山脈,乃至明日,後日,直至決出生死,戰出勝負,才有可能安寧下來。
而這堵牆,就這麼停在那裡。
不前進。
堵住了一個人的退路。
那個人想要後退,就要殺穿西域的獸潮。
可那個人沒有。
江輕衣眯起眼,看著愚蠢到衝入自己十六字營之中的西妖。
四萬四千的十六字營啊!
這是何等的規模?
黎青大藩王經營了一生的成果。
就算是棋宮的四位大聖齊至,也絕不可能從鐵騎黑潮之中活下來。
那個女人像是瘋子一樣,渾身上下迸發虛無火焰,妖氣沖天,戾氣縱橫,向著自己的方向不斷衝殺,像是一臺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妖火砰得一聲迸發,將方圓一丈之內都燃成了虛無。
那個火焰中心的女人沉重地跺腳,再度前衝一段距離,撞得鐵騎血霧升騰,速度快如閃逝而過。
鳳字陣的陣型被衝散。
江輕衣平靜地後退,不斷保持著距離。
他捂著紅甲下,熾熱跳動的心臟。
遠方的獸潮,直至此時,依舊毫無作為。
它們來到這裡,似乎並無戰意。
只是為了堵死西妖的退路。
僅此而已。
“妖族。。。。。。背叛了她麼?”
江輕衣唇角有些戲謔的揚起,可笑又可悲地想,這個女人,若是妖族背叛了她,全天下,還有誰希望她活著?
自己想要她死。
陛下和娘娘也想要她死。
若是自己沒有看錯,遠方獸潮,白猿頭顱上站著的,是叛出北魏的顧勝城。
顧勝城也想要她死。
操縱西域獸潮的,是八尺山上的白虎大聖。
自然也是想要她死的。
所有人。。。。。。都想要她死。
這樣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是一件荒誕又可笑的事情。
紅甲儒將輕輕吸了一口氣,望向在十六字營之中全力廝殺的西妖。
千條人命。
殺力駭人。
只可惜,她的妖氣已經快要殆盡。
如今她拼命催動朱雀虛炎,竄出的,也不過是一些零碎的火苗,沾染上片刻,燃燒之勢已不如開始之時猛烈。
人力有時盡。
妖也不例外。
江輕衣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她不向著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