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大虧的火紅身影。
梁涼同樣滿面鮮血,雙臂如麻花一般擰了一圈,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只不過這位西域大聖在半空之中便恢復了平衡,肩頭微抖,兩條手臂便恢復如初,再度擰腰,腳尖狠踏大地,沒有向著任平生的方向掠去,保持面對姿勢向後掠去。
她看到了西關出關的大軍。
若是被人海戰術拖住,她便要隕落在這條西關邊陲。
容不得再戰。
一路轉戰,虛炎迸發,千軍萬馬之中硬生生拱開一條退路。
西妖一直面對江輕衣。
她滿面鮮血,抬起一手,抹了抹面頰,揭下一片本該如玉瓷般完美無瑕的面頰肌膚,拿紅袖將鮮血擦拭乾淨之後重新貼了回去。
江輕衣接過了跌飛出去的任平生。
他盯緊西妖,並不發話。
直到那位大聖最後狠狠扭頭,那半張側臉上露出了極其不甘的神情,轉身抬袖,兩撥大火鋪天蓋地,轟然砸向十六字營黑甲,排山倒海中輕易殺出一條退路,最後退入西域邊陲那一邊,火紅消弭,再也不見。
郭攸之和董允已經趕到了身邊。
西關的十六字營完成了匯合。
四萬大軍。
江輕衣反覆深呼吸,顫手探了探任平生鼻息。
瘦削劍客艱難說道:“放心,我。。。。。。並無大礙。”
與西妖硬撼一式,兩人各有盈虧。
任平生虧在體魄,若同樣是大金剛體魄,九恨鳳雛兩劍疊加,第一劍破西妖長槍,第二劍破西妖護體虛炎,最終只是反震落在自己身上,算是便佔了天大便宜。
只可惜西妖有虛炎繚繞。
自己引動西壁壘壁鼓潛藏數年的劍氣,依舊只是換了一個均勢。
任平生深吸一口氣,沙啞說道:“她輕敵了,應也受了不輕的傷。。。。。。鳳雛九恨劍氣入體,這位西域主人至少要休養一段時間。”
任平生看到江輕衣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任平生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聽到身旁男人沉寂片刻,忽然高聲喊道:“十六字營——”
“隨我西伐!”
震撼。
任平生愕然抬起頭來。
江輕衣面色平靜,輕聲說道:“西域主人受了傷,西域大軍去了齊梁。。。。。。”
青甲儒將瞥了一眼,自己身後雄姿英發的大軍雄師。
他一字一句說道:“西關還有什麼理由乾等著?”
江輕衣環顧一圈,看到了董允和郭攸之兩人同樣愕然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氣。
“不能等了。。。。。。”
年輕的鳳雛,微微吸掌,從地上拔出鳳雛,端入手中輕輕摩挲。
摸上鳳雛之時,不知為何,他心中便生出了些許煩躁。
還有一陣隱隱的不安。
“都說謀定而後動。”
“可我一天也等不了。”
“一個時辰也等不了。”
江輕衣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迫切,焦急,來自於什麼。
是自己渴求打上妖域的衝動?
還是那位西域大聖逃亡之時的那一瞥?
那隱藏極好的不甘意味,被自己看在了眼底。
說不清也道不明。
他只知道,眼前的大好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
。。。。。。
江輕衣那一句“西域大聖受了傷,西域大軍去了齊梁”,令董允和郭攸之二人的話憋在了嘴裡。
是了。
那位西域主人受了傷。
西域的二十萬獸潮去了齊梁。
還有什麼理由不西伐?
董允而郭攸之兩人只是新人,四萬大軍盡出,北魏洛陽的十六位大高手聯袂而出,九壘大軍,西壁壘幾乎傾巢而動。
不再守城,而是打入西關。
任平生深深望向江輕衣,他想說些什麼,想勸一下江輕衣仔細斟酌再行動,可話到唇邊,居然沒法說出口。
他隱隱覺得,此行。。。。。。並不安穩。
他低垂眉眼,沉悶咳嗽一聲,微微抬袖,釘入大地的九恨重新飛回手中,劍匣已碎,他便將九恨插入鞘中別在腰間。
“平生。。。。。。無話可說。”
他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道:“唯保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