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夠承受,那麼守得住,守不住,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任平生死了,江輕衣一朝看不到真相,就一朝會以西域為畢生死仇,而如今失去所有助力的鳳雛,就只有唯一的後盾,也就是洛陽。”
“關鍵時候扶了他一把的曹家男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再扶持他重歸西關,最後成為第二個黎青。”
“然後。。。。。。握緊西關。”
一言盡。
兩人俱是沉默。
蕭布衣聲音沙啞:“很古怪的邏輯。”
齊恕面色蒼白:“但是。。。。。。可以說通。”
“他的想法總是與常人不同。”二殿下閉上眼,想了想易瀟說話時候的言語,舉止,動作,神態。
像是在擔憂什麼。
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
蕭布衣沉悶咳嗽數聲,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望向齊恕:“父皇的身體最近似乎並不好,接近年關,我應是要回去一趟的。烽燧讓出之後,齊梁便可以不變應萬變,有些事情,無關緊要的,就隨他去好了。”
齊恕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誰也不知道那個紫袍是怎麼想的。”
“前些日子,西關也是坐在如今北姑蘇道的位置,一夜之間就被破了壁壘。”
他有些微惱:“當下局勢,錯綜複雜,齊恕。。。。。。看不清楚。若是。。。。。。”
後面半句沒有說出口。
蕭布衣知道他想說什麼。
若是老師在,就好了。
(除夕夜喲~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五十三章 三尺多一點(二更)
北姑蘇道下起了雨。
十二月年末,齊梁西北境內有些微寒,與西關不太一樣,這股寒流並不會打得人面頰發疼。
易瀟目送蕭布衣和唐小蠻離開北姑蘇道。
他們二人,將是一月裡,整個蘭陵城的主角。
齊梁皇室,為蕭布衣和唐小蠻的大婚典禮準備了整整大半年。
二殿下即便回了蘭陵城,恐怕也不好拂了蕭望的意思。
在北魏的鳳仙宮主人誕下一子之後,整個皇都舉行了極大的慶賀盛宴,而如今,齊梁蘭陵城的殿下與唐家喜結連理,哪怕陛下和二殿下都不是鋪張宣肆的性子,但這場大宴的儀仗和規模,是必然不能輸給洛陽的。
“有點羨慕吶。”
靠在城樓頭,披著一件寬大黑袍的郡主大人,此刻托腮望著遠方,一節貼滿符籙的車廂消失在遠方地平線上。
她的手指上,有一個環扣熠熠發光。
戒指。
“羨慕什麼呀?”
易瀟背靠城牆,沒有去看漸行漸遠的二殿下和唐小蠻,而是偏轉半張臉,似笑非笑注視著黑袍下露出的半張白皙側臉,故作不懂的開腔說話。
“羨慕唐家大小姐咯。”魏靈衫眨了眨眼,輕輕叩擊城牆頭,細密而狹長的雨滴落在古老的城牆牆頭,隨著指尖的叩擊而啪嗒一聲碎裂開來,化為更加細碎的雨針:“羨慕她啊。。。。。。找了個好男人。”
小殿下輕咳一聲,作勢抬手,要喊遠方巡守計程車兵,同時聲音微微揚起:“我這就通知齊恕先生來一趟,把我們倆大婚的訊息昭告天下,然後發請帖請南北兩邊的大人物都來——”
話音未落,魏靈衫微微惱怒的聲音響起:“你敢。”
易瀟滿面笑意,心滿意足的立馬收手,自以為有些小聰明的舉措,卻聽到郡主大人的聲音帶著一些認真:“你變了。”
易瀟笑意凝滯,有些微惘。
“在洛陽,還有之前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小殿下微微抿唇,不再背靠城牆,而是認真豎起耳朵,聽著冬雨裡,自己最為親暱的那個女子,輕輕說道:“你以前。。。。。。很會討人歡心的。”
易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有些錯愕,望著魏靈衫,沒有想過,當自己遇到這句話的時候,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我剛剛走出洛陽的時候,覺得除了洛陽,應該都是很有趣的。”
趴在城牆頭,緩緩舒展嬌軀的魏靈衫,像是一隻伸懶腰的花貓,輕輕喵嗚著咿呀了一聲,然後眯起眼,目光遊離在城前空曠的平原大地上,拿著不溫也不火的語調說道:“但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的。洛陽很無趣,出了洛陽也很無趣,因為有一些人,他們天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