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靈性,與游魚一同搖曳,水汽倒流,瀑布依舊,宏大景觀,氣運大勢蓋壓其餘十七座仙山。
劍宗明曾說,春秋大世,中原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李長歌這麼一把劍了。
現在李長歌走了。
這座江湖,便難免有了些無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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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仙島來了一批客人。
近二十艘北魏巨大劍舟,冒著大雨,靠攏在仙島周圍。
之後一襲盛大紅袍當頭。
鍾家男人掠行在南海宗門之內,面色不算好看,時刻抬起頭來,注視著最高的那座終巍峰。
鍾玉聖的身後,數位殿會成員依次排開,保持著緊跟的速度,之後便是森羅道零零散散的數十人,艱難保持著跟進。
這是一批來自北魏的精銳力量。
洛陽皇都接到了羽公老人發出的傳訓訊息,派出了這麼一批精銳力量,火速趕往了南海仙島,特來接回北魏的殘缺人馬。
鍾家男人的修為是北魏擺在明面上的第一人,早在洛陽之時便跨出九品那一步,踏入宗師之境,他一騎當先,面無表情,行速極快,率著這樣一隻隊伍,掠行在仙島之內。
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意思。
棋聖大人並沒有出來迎客,卻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沿途所經過的諸多洞府,居然也沒有一位弟子出面,對這位“行為不敬”的外來客人出手阻攔。
南海有南海的道理。
拳頭再大,來了南海,也要遵守棋聖的規矩。
鍾家男人面色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
無喜也無悲。
但若是仔細去看。
這個男人的眉尖不再是平拉,而是微微下壓,一路上抿緊了嘴唇,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不曾進食和喝水,即便修為踏入宗師之境,面色也有些慘淡。
他的紅袖有些顫抖。
兩隻手拖行在後,因為速度極快的原因,幾乎平行於地面。
攥拳。
像是憤怒。
又像是焦急。
他迫不及待的想趕到終巍峰上。
好在這段距離並不算太長,所有的禁制全都為鍾家男人開啟,一路暢通無阻,鍾玉聖踏上終巍峰洞府之後,果不其然看到了棋聖大人已經等在了山頂。
魏奇站在那副巨大棋盤之下。
他的背後,葉十三推著公子小陶的輪椅,南海門內的弟子,沒有一位缺席,此刻都安安靜靜站在師尊的背後。
鍾家男人的到來,打破了終巍峰已經有了小半個時辰的沉寂。
洞府之外。
擺著一口棺材。
鍾家男人藏在大紅袖裡的拳頭死死攥緊,青筋畢露。
只是無人看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望向這口石棺。
石棺上並沒有落塵,棺材裡一直住著那麼一個人。
算了算。
好多年過去了啊。
鍾玉聖抬起頭來,望向棋聖。
魏奇沒有看他。
這位老宗師眼神裡的光芒早已經黯淡,消弭,此刻便與一位尋常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南海近來持續的大雨。
南海門內的所有弟子,沒有人撐傘。
全都以一襲黑衣出席。
今天是一場葬禮。
鍾二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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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玉聖抿了抿唇,他看到了終巍峰山頂之上,有許多熟悉的身影。
不僅僅是北魏,還有齊梁。
當年在洛陽見過一面的齊梁小殿下,還有北魏的龍雀郡主,西關的江輕衣,任平生,都在終巍峰上。
家國天下事,人死萬事空。
如果沒有鍾二,這些人都會死在荒域。
所以在這口棺材面前,沒有人開口說話,沒有人配刀帶劍。
鍾玉聖趕到了南海,趕到了這場葬禮。
他的速度極快,身後的人馬過了半柱香功夫才趕到終巍峰山頂。
第一個趕到的妖族老宦官,看到那口石棺,連忙止住腳步,眯起眼轉過身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紅唇雪膚的老妖宦貓腰前行,來到鍾玉聖身旁。
他奉著大命而來,要接江輕衣趕往西關,場間一片死寂之中,他將目光不露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