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到的。”
“我只有一點要求。”
她極其緩慢地從牙縫之中擠出了兩個字。
“報仇。”
。。。。。。
。。。。。。
仇恨是沒有止境的圓。
沒有人願意停手,便沒有終結的那一天。
“棋宮沒有想過,青梨的血統比她父母要來得強大。”
齊恕抬起頭來,已經快要看到了烽燧長城的輪廓:“她的血液在不斷的返祖,現在算來,還只是一個妖族的小姑娘,如果長成以後,很有可能會出現‘初代血’,即便比不上棋宮完整復甦的那頭老虎,也絕對是驚豔的後輩了。”
兩人從十三區往回趕路,路上速度放得並不算快。
齊恕先生感慨說道:“我倒是希望,有一天齊梁能夠在西域的八尺山上插旗,替青梨報仇。就是不知道,這一天與洛陽坍塌,誰會來的更快一些?”
小殿下沒有接話,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想一些事情。
齊恕笑了笑,自言自語:“攘外必先安內,在西域插旗,那就算是完成了霸王都沒有完成的大一統偉業了。若是北魏還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西域比北魏難打。
如果不是這趟十萬妖動,誰也不願意調動兵力,向著烽燧和西壁壘灌輸力量。
“青梨。。。。。。是個很可憐的姑娘。”
齊恕先生嘆了一口氣。
“我想。。。。。。她應是憎惡自己身上這份血統的,即便她得益於此。”
齊恕瞥了一眼身旁一直安靜聆聽的小殿下,試探性自言自語:“如果沒有這份血液,或許。。。。。。她就不會揹負仇恨?”
青梨很少提到關於仇恨的事情。
的確也是如此,以她的力量,決然不足以向棋宮復仇。
所以她替聖島,替齊梁,替人族。。。。。。做了一枚籌碼。
對抗妖族的籌碼,也是被人肆意取用的棋子。
無論是哪一方勢力,都有著允諾而不兌現的權力,身為弱流的青梨,也只能保持相信。
實際上,聖島願意透過傳送法陣輸送修行者,便已經是一種兌現承諾的方式了。
這世上沒有一個勢力,會願意為了區區的一位妖族小姑娘,向整片西域,整個妖族宣戰。
“不。”
一直保持沉默的易瀟開口了。
“與仇恨無關的。”
小殿下拍了拍齊恕的肩膀。
他認真問道:“如果齊梁不開戰,你讀的這些書,還有什麼意義?”
齊恕微微一怔。
“所以你希望開戰嗎?”
齊恕錯愕,想點頭,又想搖頭,最後保持了緘默。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小殿下先前說的很對。
齊恕不得不承認,若是齊梁一片太平,與北魏和平共處,與西域妖族互不招惹,那麼他苦心所修的兵家殺伐之道,便成了一件無意義的事情。
所以他是希望開戰的。
可是沒有人希望無緣無故的開戰。
開戰就意味著死人,意味著流血,意味著。。。。。。動盪與不安。
易瀟認真說道:“人要有活著的念頭。”
“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找到活著的意義。”
“齊恕先生。。。。。。你活著,就是了畢生所學能夠有所施展,所以你如今來到北姑蘇道,接手烽燧,必然會將事態向著戰爭的方向推波助瀾。可即便因此開戰了,也不能因為這一點就說先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齊恕聞言之後沉默了,不置可否。
“齊恕先生,活在這個世上,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易瀟微微低垂眉眼:“能夠站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志同道合,也是因為各取所需啊。”
“說了這麼多,我其實只是想說。。。。。。”
“我很瞭解青梨,她雖然只是一個小妖,卻也想以仇恨的方式告訴自己要活下去——”
“她想向棋宮復仇,決不可笑,也不可憐。”
第十六章 隱忍與結算
將齊恕送到烽燧之後,小殿下並沒有做過多休息。
赤土的疆域很遼闊,即便被齊恕分出了十三塊區域,單單靠著幾位修為抵達九品的高手來巡視,也決計不夠。
平妖司城主府的高手,各自領了一百數量的騎兵,在赤土的領區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