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清秀的姑娘,已經無法忘卻。
是株蓮相賦予自己的記性太好,還是歸根結底,自己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麼一個有血有肉的形象,也是佛骸之中虛構而出的人物?
若一切只不過玄上宇本尊魂力虛構的鏡花水月,那為何還要大費周章派遣蒙面琴師帶走啞女?
念及至此,易瀟壓抑聲音,低聲道:“老狐狸,你既然來了佛骸,就別急著直搗黃龍,不如。。。。。。”
白袍老狐狸面容原本波瀾不驚,聞言之後卻微微挑眉。
這個年輕英俊的僧人眼神微變,以一種難以捉摸的古怪神情,飄忽不定望向黑衣少年。
。。。。。。
。。。。。。
北魏某處極為隱秘的府邸。
紫檀木平整桌面上的古卷猛然一顫。
一股大力拍擊而下。
玄上宇重重一掌拍在紫檀木古卷之上,渾厚掌力之下,古卷居然只是微微震顫,然而羊皮卷下一毫之隔的紫檀木桌案以掌心為圓心,咔嚓崩裂出數道蔓延縱橫的細微裂紋。
他面色陰沉,盯著古卷不言語。
那枚被他提去的白袍僧人棋子,此刻由內而外,迸發出數道條紋,接著迅速土崩瓦解。
身後第二位紫衫大國師已經站起身子,重新回到紫檀桌前,面色陰晴不定道:“這枚棋子怎麼回事?”
俯身古卷之上的玄上宇盯著被自己放入黑衣少年對面的這枚白袍僧人棋子。
白袍僧人玩偶的清俊面容微微震顫,眼神惘然。
接著整枚棋子由內而外炸裂出數道裂紋,與先前被黑衣少年蠻力抹殺的棋子不同,白袍僧人的棋子,在細微密集的炸裂聲音之中,有一道紅光滲出,由內坍塌,最終化為虛無。
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古卷之上。
俯身古卷之上的紫衫大國師面色極為難看,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柳禪七入局了。”
第二位紫衫大國師眯起眼,輕笑道:“他不是在牡丹園外麼?怎麼在此刻入的局?”
雙手重重攥住古卷一角的玄上宇寒聲道:“大紅蓮母珠。。。。。。好一手破局妙招。。。。。。”
幾乎在這句話話音落地之時——
黑衣少年玩偶同樣迸發出數道裂紋,由內而外,瞬息崩塌,其中紅光凌厲如同劍意,瞬息繞斬一圈,讓這枚棋子憑空消失在古卷之上。
“柳禪七,你一個早就該死之人,本尊設計讓佛門六道破滅,偏偏你憑空活了過來。。。。。。”雙手撐在古捲上的玄上宇面色陰鷙道:“這些年來與本尊斷了聯絡,我無數次懷疑這個突兀出現在世間,每年都要入一趟洛陽的白袍男人,究竟是不是當年的柳白禪。可我即便拿玄術推演,關於早就該死之人,他的前因後果,都已經被斬斷。”
第二位大國師面色依舊笑意不減,彷彿一直就是個玩世不恭的模樣,戲謔道:“柳白禪本就是個死人,你拿玄術再是推演一百遍,也不過無用之計。”
“可死人入了佛骸,他要是破了本尊的局,後果如何?”第一位大國師聲音帶著怒火,道:“萬全之策,便是你趁著八大家還在洛陽,現在去談條件,把柳白禪再殺一遍,讓他真正成一個死人。”
怎料第二位大國師風輕雲淡道:“不去。”
他笑道:“本尊親手佈下的局,誰來了也破不開。別說是柳白禪來了,就是那六個人真正復甦,重現當年對抗本尊的那一場博弈,也只能是落敗的下場。”
“所以說。。。。。。”他微笑道:“何必去做那些蠅營狗苟的勾當,上不了檯面不說,還落下個卑鄙小人的形象?”
雙手撐在古卷之上的大國師面無表情回頭道:“你何時是個正人君子了?”
第二位紫衫大國師笑著搖頭,聲音平淡道:“我自然不是正人君子。但。。。。。。至少,我與某個人不同的一點,就在於我能隨意出入世間任意一個地方,而不需要躲躲藏藏,終日在一張古卷之上耗費時間,糾結著一場破爛棋局,甚至不能得見天日。”
第一位紫衫大國師的面色已經隱約難看起來。
“而更大的一點區別呢。”玄上宇笑了笑道:“我還記得我的名字,玄上宇。而你呢,你知道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麼?至於那個被鎖在佛骸之中修行第十境魂力的那個玄上宇,我是向來不會像某個卑躬屈膝的人一樣,耗費全部心力,去把自己可笑的尊嚴奉獻給那個虛無縹緲的,所謂的本尊。”
他最終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