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咬著牙,高舉著手中畫紙。
逃!
“你已經見過了橋那邊的‘東西’,應該知道它們的恐怖之處。永夜降臨之後,這些東西全部都會出來。”雕玉老闆平淡道:“除了落日鎮,你逃到哪裡,都是死路一條。”
水月依舊高舉著畫紙,只不過紙上的內容換成了:“別相信他!”
“這些年來,你用這種方法騙了多少人去赴死?”紅衫男人譏笑道:“到底誰是騙子?該相信誰?”
水月跺了跺腳。
雕玉老闆淡然道:“危言聳聽不成,現在開始賣弄可憐?”
易瀟突然高喝道:“夠了!”
小殿下眯起眼,試圖從兩個人面上找到破綻,無奈株蓮相毫無甦醒痕跡,他最終皺眉道:“你們口中的永夜。。。。。。到底是什麼?”
“永夜即是光明。黎明之後,就是永夜。”雕玉老闆平靜道:“在這裡,永夜,就是死亡之夜,所有不守規矩的人,都將死亡;亦是重生之夜,因為黎明來臨之際,所有人都將復甦。”
水月依舊高高豎起那張畫紙。
逃!
接著她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掏出鉛芯木筆,在泛黃畫紙上寫了四個字。
她高高舉起那張畫紙。
四個字重若萬鈞!
六道佛骸!
雕玉老闆看見那四個禁忌之字,再也不能保持淡然,怒而高喝道:“你膽敢違背規則!”
一股沛然力量從高空之中降臨,如有感應一般憑空出現,而這個孤獨舉起畫紙的小姑娘,此刻高舉而出的那隻手,手上的畫紙瞬息破滅,被湮滅在虛空之中!
幾乎在“六道佛骸”四個字出現的一剎那,小殿下眼神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他死死盯住那張畫紙,雙手按壓在床榻之上,在畫紙被撕裂一剎那,小殿下的身軀已經猛然發力,床榻轟然倒塌,整個人猶如一柄疾射之箭般拉弦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乾脆利落將水月拉入懷中,回頭就是一道劍光。
身上大紅袍的男人身形飄掠,前踏一步,踩在小殿下離開的床榻之上,緊接著身上紅袍陡然被一道力量撕裂,他怒吼一聲,不得不被芙蕖疾射而出的劍光逼退三尺,再度飄身而出,卻發現那道黑衣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先之地。
他面色陰沉,大紅袍猛然決袖,袖中的玉雕重重砸在地上。
那雕了半個人像的半成品玉雕頓時支離破碎。
看其模樣。。。。。。單單是雕琢而出的眉眼而論,居然與小殿下如出一轍!
。。。。。。
。。。。。。
“怎麼走?”易瀟懷中抱著這個模樣極為可愛的稚嫩女童,足尖發力,氣血翻湧,直接掠入鎮子裡的一條小巷,顧不得右腿傷勢,甚至來不及回頭檢視身後那襲大紅袍有沒有追上來。
懷中的乖巧啞女眯起眼,大風之中顫顫巍巍掏出一張畫紙,艱難在紙上寫字。
兩個字:前行。
接著補充道:不要被曙光追上。
易瀟回頭確認了那個雕玉老闆並沒有跟上自己,並沒有放緩速度,反而是以一種更迅猛的速度衝刺。
因為那一線曙光幾乎已經抵達了自己身後。
啞女眯起眼,她的亂髮被大風吹起,落筆極為艱難,在紙上沙沙沙寫了一個字。
易瀟腳下速度不減,抽空低頭,之後喃喃道:“碑。。。。。。”
啞女聞言之後鼻腔裡嗯了一聲,展露笑顏,低下頭極為歡快在紙上寫道:“帶。。。。。。你。。。。。。去看。。。。。。碑。。。。。。”
字跡有些慘不忍睹。
易瀟深呼吸一口氣。
他再度回頭,望向一線潮般湧來的曙光。
記憶再度洶湧而來。
。。。。。。
。。。。。。
“你醒了。”
不帶有任何感情的聲音。
這是一聲極為肯定,以陳述性語氣開口的話語。
稍有戲謔。
這個聲音的音色。。。。。。極為熟悉。
易瀟猛然坐起身子,警惕望著眼前之人。
一襲紫衫。
紫衫之外籠罩著四散而開的黑袍,沒有刻意遮掩容顏,露出那張笑意淺淡,而不乏戲謔的面容。
玄上宇淡淡蹲在地上,不冷不熱開口道:“你已經死了。”
小殿下極為頭疼。
他揉著發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