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道佛骸,難道還不能贖回沈紅嬰?”
這位鳳仙宮主人尚未開口,就聽到一聲柔和聲音。
“六道佛骸是個奇特的牢獄,只能進,不能出。”魏靈衫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了三分,她細聲道:“北魏秘閣裡有玄上宇對佛骸的隻字描述,即便是有朝一日佛骸崩塌,那些老妖怪也休想逃出這座牢獄。”
“不錯。”黎鳳仙淡淡瞥了一眼俏臉粉腮的龍雀郡主,不動聲色道:“能不能帶出沈紅嬰,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易瀟眯起眼。
“佛骸是玄上宇建的,建立之初的目的就在於困住這世上未抵達宗師之境,卻已經踏在門檻之上的那一批老妖怪。”黎鳳仙聲音平淡,緩緩從腦後抽出一柄紫釵,道:“若是你們不介意柳禪七被押在佛骸裡永世不能超生,大可以帶他一同入佛骸。”
小殿下接過紫釵,仔細端詳,發現紫釵之中隱隱包含了些許不一樣的波動。
“這是西夏的手段,被玄上宇稍作修改,算是一次性的傳送用物,涉及範圍不大,紫釵捏碎之後,能送你們直接抵達佛骸。”黎鳳仙輕聲笑了笑,道:“若是信得過本宮,明日正午,便捏碎這隻紫釵。”
小殿下目光從那隻紫釵上收回,接著望向那個端坐藤椅上面色如常的紫衣女人,面上依舊是那個風輕雲淡模樣。
小殿下面色陰沉道:“先前你在提及六道佛骸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個女人先前在立下約定之時,對六道佛骸贖人的危險之處隻字不提。
黎鳳仙微笑道:“本宮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本宮只負責開佛骸,贖回沈紅嬰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情。”
接著她目光微微流轉,低笑道:“入了佛骸之後,便是不能施展元力,否則將盡數被佛骸吞沒,休要怪本宮沒有提醒,屆時被吞了元力,淪為佛骸囚徒,可怪不得別人。”
易瀟眯起眼,輕聲道:“以前有人入過佛骸?”
黎鳳仙平淡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的。當初八大家來洛陽鬧著要闖佛骸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只不過到最後,看到入佛骸的一個也沒有出來,他們也就消停了,再也不喊著來佛骸贖人了。”
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盯住眼前這個笑意盎然的女人。
果然是人心難測。
這個女人能執掌洛陽權勢把柄,將一手釜底抽薪玩得如此爐火純青,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心機純熟了。
易瀟只覺得她笑起來像是一個塗抹胭脂的笑面虎。
佛骸裡究竟被坑殺了多少人?
又有多少條性命與這個女人有關?
黎鳳仙絲毫不在意易瀟的目光,她平靜無比的開口。
“本宮親手將這隻紫釵交給你,便不怕你違約。”
黎鳳仙淡然道:“本宮先把這句話撂在這裡:若是你從佛骸之中贖回了沈紅嬰,不願意履行賭約,大可以試著一走了之,到時候你不妨在北原看一看,本宮是如何處理北魏這邊爛攤子的。”
這個女人話語之間隱殺機而不發。
易瀟眯起眼。
“蕭布衣帶著齊梁的滄生璽要來洛陽,本宮不是瞎子。”鳳仙宮主人輕輕在藤椅把手上叩指,輕聲道:“很巧,也很不巧,陳萬卷帶著浮世印去了你們齊梁蘭陵城。”
她似乎是替洛陽頂端的那個男人說出了這句話。
“浮滄不會碰面的。”
小殿下瞳孔微縮,動作下意識一滯,接著他低聲開口。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鳳仙宮主人微笑道:“聽不懂?那本宮就偏要讓你聽懂。你們齊梁想打破淇江之約,可本宮偏偏不讓蕭望如願。浮世印與滄生璽在淇江之上結了誓約,凝結了皇血,這才定下南北十六年來的太平。這十六年來,蕭望苦心積慮蓄了十六年的齊梁精銳,若是此刻北伐,便是勢在必得,只需要一個契機便可。”
黎鳳仙停止敲擊藤椅把手的動作。
“浮滄碰面,印璽一碎,便是淇江南北的和平碰碎。”
“打破和平的那個契機,就是讓浮世印與滄生璽碰面。”
“說到這裡。”她目光死死盯住易瀟,輕聲道:“聰慧而聞世的齊梁三皇子啊,你。。。。。。還聽不懂麼?”
易瀟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溼。
他聲音有些沙啞:“你想讓我做什麼?”
黎鳳仙突然笑靨如花,輕聲笑道:“很簡單啊,替北魏在士子宴上擊敗蕭布衣。本宮不是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