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境的魂力,第五品的元力,能是一個層次的力量?這次算你運氣好,沒在手上炸開,如果下一次融合出現了意外,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
“退一萬步,魂力和元力能隨便融合在一起?”
“你連命都不要了?!”
易瀟沉默片刻,接著胸膛之處微微起伏,透支元力的苦痛從四肢百骸處如同潮水般襲來。
小殿下沒有理會這些疼痛,反而把目光溫柔投向那個女子。
在他印象之中,魏靈衫素來是一個性子寧靜的姑娘。
就像是一朵初次沾染塵世的蓮花,心眼純真,面對著世人無端妄加的言論。
她永遠不惱不怒,不羞不憤。
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心中事自然是藏得極深,所以她的面上,從來是那個唇角上揚的微笑表情。
易瀟突然笑了。
魏靈衫突然住口,微惱道:“你笑什麼?”
易瀟笑道:“不告訴你。”
魏靈衫腰間的漆虞劍鞘微微震顫。
小殿下注意到那柄劍鞘內似乎有殺意隱而欲發,乾咳一聲。
他輕聲道:“笑你啊。”
那隻龍雀聲嚴色厲道:“不許笑。”
易瀟立馬收笑,微微坐起,雙手撐在腰後,眉心處猛然有一抹劇透炸開。
魂力透支之後的副作用。
他深呼吸一口氣,按下那股劇痛,接著伸出一隻手揉了揉發麻的眉心,順便捋了捋額前細碎凌亂的短髮。
小殿下的聲音悠長清閒:
“我一直很好奇,你生起氣來,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魏靈衫微微一怔。
“沉劍湖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修行,生怕你一言不合就殺了我。”小殿下輕聲笑了笑,道:“當時看到那柄漆虞的時候,心裡慌得不行,心想我這點子也太背了,好不容易一個人出了趟門,就遇上了傳說中北魏脾氣最差的龍雀郡主。萬一你一劍砍了我,我就成了齊梁最大的笑話了。”
魏靈衫很沒有風度的笑了。
“後來我才知道,”易瀟有些無奈道:“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世俗之人傳來的謠言。就比如,說你脾氣差。”
魏靈衫理所當然道:“但是我脾氣真的很差。”
小殿下嗯了一聲,笑道:“就好像他們說我身體很差一樣。”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比魏靈衫還要理所當然,就好像自己不是那個在洛陽紫竹林,依仗著強悍體魄與手段,硬生生把西夏那頭玄武妖孽逼出傳送卷軸的人。
“但是他們有一點說的很對。”
“嗯?”
小殿下揚起臉,正色道:“你真的生得很好看。”
魏靈衫俏臉上立馬飛起兩坨紅暈,她微微咬起銀牙,不敢去看小殿下。
“笑起來好看,生起氣來也好看。”
小殿下一本正經,輕聲夢囈般喃喃道:“夢裡夢到你的時候,特別特別好看,不過我醒過來的時候嘛。。。。。。”
小殿下刻意頓了一頓,大大方方望向魏靈衫。
面容有些微微蒼白,稍顯憔悴。
鬢角亂髮,眼角微紅。
魏靈衫終於抬起頭,微笑望向小殿下。
小殿下注意到這隻龍雀腰間的漆虞劍鞘自行上浮三尺,渾身不由自主傳來一陣寒意,連忙討好道:“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你,比夢裡還要好看。”
魏靈衫丟下四個字:“油腔滑調。”
小殿下委屈道:“說實話也有錯?”
魏靈衫沒有起身,抬手下落,漆虞連鞘自行入掌,劍鞘落在小殿下頭上三尺時候,這隻龍雀看到小殿下蒼白麵容,猛然想起眼前這位算是一個病號,終於氣不過被小殿下言語調戲了一番,漆虞頂端重重在易瀟額前點了一下。
小殿下捂住額頭,幽幽開口:“真是忘恩負義吶,就不該為你跟玄武那廝打上一場。”
再捱上一劍鞘。
小殿下乖乖住口。
說到玄武,魏靈衫皺起了眉,她輕輕道:“你那一招,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易瀟這時候緊緊捂住嘴巴,堅決閉口不言。
就在魏靈衫劍鞘第三次要落在自己額頭時候,小殿下終於舉手投降,認輸道:“我招,我全都招。”
魏靈衫這才收回漆虞。
而小殿下得了便宜不忘賣乖,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