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他們走到聖島六座聖山的山頂,看到這裡的天空,伸手便可以觸碰,他們會渴望更大的世界。
這就是,自由!
清涼的劍光在黑暗當中落下,鮮血飛揚,火星濺出。
易瀟面頰上濺上了一滴滾燙炙熱的血液。
五老會的大殿,穹柱被劍氣砍倒,一根接著一根碎裂,穹頂之上的天,隨著殿柱的坍塌,就這麼垮了下來。
黑暗當中劍光飛舞。
小殿下的“因果”劍氣,代表著極致的黑暗,行走在黑暗當中,一根接著一根砍翻穹柱,大殿煙塵鼓盪,火星在瀰漫的霧氣當中閃逝而過——
就像是砍碎了枷鎖。
放出了新生。
蓮衣一陣翻飛,易瀟輕輕伸出一隻手,按在面前男子的額頭之上,替這張英俊面孔的主人,合上了雙眸。
他站起身子,環顧四周。
無數劍氣如游魚一般飛掠在黑暗當中,劍氣瘋狂撕咬著棺木,殿柱,無比飢渴地吞噬著黑暗,殘喘和破敗的哭嚎呼喊,在空蕩的大殿當中悽慘迴盪。
最後湮滅。
易瀟看到掛在破碎棺木上的屍體,殘缺衣袍隨風獵獵,有些魔頭的身子被劍氣砍碎,掛在棺木上的半截身子,斷面處的血肉都被卷盡。
五老會的小世界,規則已經搖晃不穩。
這些本該入土的魔頭,在走出棺木之後,藏匿著修為,在小世界獨有的規則之下,能夠暫時逃過生死輪迴的劫力。
可如今殿主坍塌,規則已經破壞,於是本該腐爛的血肉,就這麼化為了簌簌的沙塵,就此風消煙散。
易瀟低下頭來,看著腳底的骨膜男子,那張英俊的面容上,像是瓷器開了一道裂紋,紋痕當中並無血肉,滿是潰散的沙子,整張臉被風揭開缺口,沙粒飛舞。
“我並不會同情你們。”
易瀟輕聲道:“正如你所說的,物競天擇,這是法則,你默許了強者對弱者的屠戮。。。。。。那麼是否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默許的法則淘汰?”
腳底的凹坑當中,那件黑袍下的身子,抵抗不住歲月加持的侵蝕,躲在棺木中的時光如數奉還之後,開始沙化,最後湮滅,黑袍捲起,紛紛揚揚的沙粒掠飛。
塵歸塵,土歸土。
。。。。。。
。。。。。。
青梨從昏睡當中醒來的時候,聖島的內亂已經平息。
除了南海的道胎,因為身份緣故,不方便在聖島久留,其他的幾位妖孽,都暫留在聖島上。
六座聖山,大光明大黑暗除外,其餘的四座聖山,有三位宮主,都死在了這場波動當中。
大光明山的劍殿一片安靜。
山頂上棲息著赤紅色的飛鳥,青梨從床榻上醒來,睜開雙眼,就看到了一隻毛絨絨的火紅小鳥,看起來模樣極為眼熟。
那隻紅鳥鋪展著雙翼,試著在自己的床頭跳躍,卻因為實在太胖了,拍打著雙翅就這麼直線掉了下去。
並沒有跌落在地的聲音。
易瀟一隻手接住這隻火紅色的小飛鳥,他輕輕撫摸著鳥身,道:“怎麼,看著眼熟?”
青梨盯著這隻飛鳥,始終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赤紅的羽毛,凌厲的眼神,可是這麼臃腫的身材。。。。。。
“是烈麝。”
易瀟笑道:“我也沒有想到,北地象徵著不羈的飛鳥,居然會在聖島也落脈繁衍棲息。”
青梨恍然大悟。
“在北地,風雪大作,這種鳥不斷起飛,不斷尋覓事物,即便天寒地凍,仍然無所畏懼。。。。。。它被譽為不羈之鳥,是因為風雪再大,都無法阻止它飛翔。”
小殿下有些感慨地看著自己掌心的一坨肉球,柔聲道:“也許是過於追求不羈的緣故,當迷路的烈麝跨越了海域,飛到了聖島,並且選擇了落下。。。。。。他們就變成了這樣。”
易瀟向前送了送手掌,那隻火紅色的小肥鳥撅起屁股,舒舒服服地挪了挪,並不願意起飛,順帶拿著滿意的眼神瞥了瞥易瀟,徹底收起了背後的兩對小肉翅。
不羈之鳥啊。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許多人都懂,可若有一天能夠真正安穩下來,又有多少人願意挪窩?
北地的風雪如此之大,烈麝不得不起飛尋覓食物。
若是來到了聖島,那麼便再也飛不起來了。
真正折斷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