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忽然慘白。
“來不及了;已經。。。。。。開打了!”
。。。。。。
。。。。。。
海沙震起,春雷鼓盪。
有人踏沙而來,一步一顫,步伐陰柔至極,踏步而來的那個女子,身負世間神力,兩道大袖拖曳身後,整個身子疾射如利箭,幾乎與地面平行。
“颯颯颯——”
銀城城主的“域”,在這一瞬間籠罩下來——
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虛無。
東君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面前物事。
面前的海沙飛來,無數聲音盡皆消失。
春雷的琴絃緩緩消融,他一隻手按在琴端,袖內一條又一條奔雷滾落,在琴面奔走彈跳,煌煌雷音震耳欲聾,在太虛當中遊走對抗,劃出一道三尺的清淨之地。
黑袍倏忽飛揚,有無形的“音層”垂落而下,貼著袍面搖曳狂舞,剔除了最表面的一層漆黑,整件大袍,在海沙飛掠當中,如同黑夜中燃燒的光火。
由黑入白。
黑袍變骨袍。
東君猛地睜開雙眼,他的面前不知何時已經擠入一柄三尺風雪之劍,那柄劍的主人以一種極復有力量爆發的姿態,雙足跨越了極大的距離,踩踏地面,刺出了這麼一劍,由腰至胯,最後至肩,風雪的音爆聲音,在他面前驟然爆開。
東君面前的三尺清淨域意,幾乎被這一劍刺得要破裂開來,面前已經被壓入一點凹陷,逐漸緩慢。
這本就是一場陰柔之戰,所有的時間在兩人的眼中都被放慢了無數倍。
海水捲起凝滯,砂石來不及落下——
無數因素,決定著這場死戰的勝負。
東君在對方奔走而起的那一剎,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眼前的銀城城主,在飛掠而來的這一刻,修為猛地高漲起來,與青石對自己所說的境界完全不符,這道分身,恐怕已經破開了大宗師的桎梏。
而自己此刻還沒有摸到大宗師的門檻。
他並無退意,反而戰意更加高漲。
春雷琴膛流淌的滾燙琴絃,被彈指指尖撥弄的幾乎炸開,九天之上已經有雷龍撕裂穹光,飛撲而來,無數的音爆佈滿了銀城城主的方圓三丈之內——
“嗡——”
一片死寂。
接著一切恢復如初。
不知道多了多久。
也許是一個瞬間,也許是亙古的永恆。
海岸之上,碎裂的春雷琴重重砸在沙石當中,琴絃散亂崩離開來,那襲骨袍的肩頭一大塊血肉,已經化為了一片虛無,連帶著按壓在琴面上撥絃的十根手指,本該血肉模糊,卻在瞬息之後,連同肩頭血肉,一併都被風雪切斬而去。
王雪齋重重跌倒在海沙當中,海水潮起潮落,封鎖的五感當中,只有痛苦在發酵醞釀,直至嘶吼出聲。
他並不在乎春雷被毀。
他在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