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不會。。。。。。但北魏不可能向齊梁投降。”易瀟看著眼前的黃衫少女,微笑說道:“你總不可能是來勸我向北魏低頭的,這種幼稚的問題,我想你也清楚答案。退一萬步,有什麼問題,大可讀心相問我。。。。。。何必大費周折,親身至此?”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坐在輪椅上的公子小陶抬起頭來,望著易瀟,“我在淇江聽到了戰爭爆發的聲音,你準備什麼時候介入?”
易瀟回過頭來,瞥了一眼聖島諸山,“青梨的法陣陣眼就在我的身上,身為齊梁的皇儲,在戰爭發動的那一刻,即便遠在萬里之外,我也做好了隨時加入戰爭的準備。但是。。。。。。我並不代表聖島。”
“我懂了。”
公子小陶咬了咬牙,認真道:“我在銀城幫過你,我這並不算挾恩相逼,我想請你,讓齊梁放過寧風袖。。。。。。”
南北之戰,首當其衝的是淇江兩邊,渡江之戰已經爆發,而為北魏鎮守門戶的天狼大藩王寧風袖,是從小待自己不薄的叔叔。
公子小陶很清楚,這場戰爭的走向,並非自己一言兩語就可改變。
無論怎麼去看,北魏都已經走到了盡頭。
可她想要保住寧風袖的命。
“南海門徒已經去戰場接他了?”
易瀟眯起雙眼,猜到了公子小陶將會採取的動作,輕聲道:“這其實是一個違背規定的事情,我這幾日拼命按住聖島的請戰,就是為了防止大修行者的出場,打破這些年來大家預設的鐵律。”
接著他輕聲笑道:“齊梁向北魏發動戰爭,只是希望天下能夠真的太平,並非是以屠殺為主,若是寧風袖如果能從那艘龍船上逃掉,那麼便讓他逃掉好了。”
那個白馬銀槍的天狼王,即便再是孤勇,扔到千萬人中,又能濺起怎樣的浪花?
終究只是,一匹孤狼。
。。。。。。
。。。。。。
天旋地轉,狂風嘶吼。
沉重的大戟“嗖”的一聲戳中肩頭,白衫早就被戳的破碎,血肉如金剛琉璃,饒是如此,依舊被戳得重重一晃,大槍前後一晃,挑起兩顆人頭,寧風袖腳步微錯,奮力舉槍投擲而出——
那杆長槍飈射而出,越過甲士人潮頭頂,“砰”的一聲釘穿大梁,來回震顫!
中年男人俯下身子,踏破草鞋,像是一隻獵豹般奔襲出去,信手摘了一面盾牌,抵住近在咫尺的弩箭轟擊,盾牌被砸得橫飛出去,身子被巨大力量帶得向一側傾倒,借勢翻滾一圈,蘊藏著巨大元力的十指向著船面甲板狠狠一抓,將整片巨大鐵皮都摳破攥起,接著如抖地毯般掀起一連串鋼鐵甲板,火光四濺,甲士東倒西歪,這道身影在徹底破壞了的陣型當中奔襲掠出。
誰都不曾想過,寧風袖的戰力竟然如此之強,且殺意如此凜冽!
他掠出人潮,一掌拍在半截身子戳穿大梁的長槍底部,大梁崩碎當中,獵豹般的中年武者面色陰沉奔跑而起,他看似虛握“大槍”,實則五指並未合攏,那杆大槍在一拍之下肆意前掠,而中年武者只是與槍一同前衝。
十丈,五丈!
那個書生就在自己面前,不再繼續逃竄,而是回過頭來,無比鎮靜地望向自己。
他手握齊梁紫金虎符,若是這艘龍船上出現了連王落都無法控制的意外,那麼翼少然便會從戰場之上趕到。
寧風袖剎那停步,渾身汗毛立起,終於攥槍止步,腳尖踏碎一連串的鐵皮,火星迸濺當中,槍尖遞出,擦破虛空,打出一個劇烈無比的爆響——
這杆長槍戳進一團青燦火焰當中。
整艘龍船之上,如有一雙青色瞳孔猛地睜開!
翼少然!
寧風袖收槍再度遞出,槍尖一聲狼嘯,白涼木槍身上元氣凝形,如孤狼奔襲,最終聚攏,化作雷霆,在刺耳的槍尖碰撞聲音當中炸裂開來!
中年武者的身子被巨大力量帶得向後退去,他回頭瞥了一眼層層推進的甲潮,面色依舊堅毅,雙手攥槍之後再度遞出!
那團火焰越燃越大,最終一襲青甲從火焰當中衝了出來,眉須皆如熾烈煌火沸騰,背後數千柄“六韜”虛影,匯聚如同大日,與寧風袖撞在了一起!
整艘龍船轟得震顫一聲,以此為界限,兩道光芒,劍芒熾烈如大日,槍芒迅猛如雷霆,接著便是剎那的空白。
王落的雙肩已經使不上力,他咬緊牙關,憑藉著超凡的感應,向著某個方向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