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裡的聲音微微停頓,似乎在等著易瀟做出最後的選擇。
他一直沒有說話。
小殿下雙手撐在地上,他眯起眼,看著那兩道身影漸行漸遠,在雪原上化為了細小的黑點。
直到風雪吹來,鵝毛一般飛卷,最終遮蓋眼簾,將兩人的身影全都遮去。
易瀟沒有開口。
他低聲笑了笑,像是諷刺,更像是自嘲。
木屋裡似乎有些訝異。
在無限的迴圈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道聲音猶豫之後接著開口:“你渴望。。。。。。”
“滾——”
坐在地上的易瀟,抬起頭來,他望著那個木屋,聲音帶著沉重的力道,像是黑夜裡喝閃而過的雷霆。
木屋裡一片死寂。
那道聲音這一次不再沉默,而是短暫的怔然之後,明顯帶上了憤怒。
“你說什麼?”
易瀟站起了身子,他拍了拍蓮衣上的風雪。
他望向漆黑的木屋。
“我有時候覺得很好笑。”
易瀟站在雪原上,他輕輕說道:“無論我要做什麼,總是有人要跳出來,擋在我的面前,對我說這個不可以,那個不能做,條條框框,規規矩矩,大義凜然,自視甚高。。。。。。我真的很好奇,這些規矩是誰立下來的?”
“他們算是什麼東西,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易瀟望向那間木屋。
“這裡是我的魂海。。。。。。哪裡來的那麼多的野雞,上躥下跳,還給自己加戲?”
他心湖之中,橫起的金色鎖鏈,似乎有一道清光閃過。
是劍光。
鎖鏈咔嚓一聲崩碎,熊熊燃燒。
若我只修一把劍,何須其他心法?
若我想要一把劍,何須必拿因果?
萬物一劍。
世間萬物,斬開只須一劍。
世間萬物,握住便是一劍。
雪原之上,易瀟輕輕抬起一隻手。
天地黑暗,亙古長夜,有一線光明從天而降。
剎那間如黑白顛倒,長夜變白晝,那片驟然亮起光芒,令人刺目而睜不開眼的大雪原上銀光連綿,有一線漆黑轟隆隆降臨。
漆黑長線的盡頭,蓮衣獵獵。
身處大黑暗中,有人攥劍。
“咔嚓——”
。。。。。。
。。。。。。
“咔嚓——”
大光明碑石在輕輕顫抖。
輕盈躍動的光線,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靠在棺木旁邊闔眸而睡的青梨,面頰上吹彈可破的凝出了一滴水珠,那口大黑暗棺木的因果劍氣,似乎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她嘗試著慢慢挪近,最後靠在了棺木旁邊。
這口棺木,給自己一種安心的感覺。
在這裡靠著,很容易便會睡著,而且在夢境當中,似乎也能覺察到時間的流逝。
青梨有些微惘的睜開雙眼,大光明碑石裂開了一道細碎的口子,灑出的光芒,恰好鋪到了自己的眼上。
她微微低頭,神情有些訝異。
距離自己在這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