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紫色光影變得模糊,變得黯淡。
“她”再也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心境了。
等等。。。。。。“她”?
易瀟有些微惘,心湖裡的那團紫影,浸泡在澄澈的湖水當中,紫色的衣衫向上捲起,身軀卻向下墜落。
那是一道人影。
易瀟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金色的鎖鏈轟然大響,交錯蔓延,雷霆密佈。
剎那之間回到現實。
雷光閃逝——
易瀟睜開雙眼,指尖因為劇烈的疼痛,猛地彈開,整個人向後跌去,砸坐在了大雪地上。
那道貫穿大地的雷光直到此刻才堪堪消失,整片世界的白晝驟然脫離,小殿下跌坐在地,雙手撐在地上,伸出的那隻手,食指指尖有著淡淡的焦糊味道,皮開肉綻,鮮血都已經被高溫焚燒乾淨。
他的眼前,白色的雷光依舊暫停在視網之上。
緩緩消弭之後,眼前出現了一道陰影。
一個橫亙在面前的,足夠高大,使狂暴的雪氣不會砸在自己面前的陰影。
是木屋的影子。
自己。。。。。。是何時來到這裡的?
是忘我的時候?
還是?
心湖裡,痛苦的記憶即將浮現,嘩啦啦啦的鎖鏈聲音再度響起。
易瀟再一次站了起來。
他望著這間木屋,站在陰翳之下,所有的風雪,所有的喧囂,似乎都遠離了自己。
木屋的那扇門,死死關著,門上的把手,依舊有著跳躍的雷光,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易瀟再一次伸出了手。
有一道聲音,在心湖鎖鏈的搖晃交響當中緩緩迴盪。
“你渴望。。。。。。力量嗎?”
小殿下停住了那隻即將推開木屋的手。
他的手指懸停在門把之上,跳躍的雷光閃逝一下,木屋內的聲音微微停頓。
“我想你是認識我的。”
那道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疲倦,還有蒼老。
他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動機。。。。。。很快你就會知道,我並沒有說謊。”
易瀟聽到聲音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保持沉默地望向這間木屋,濃郁的黑暗從視窗縫隙溢位,如潮水一般向外散開。
他站在木屋之後,整片雪原,似乎都不再如之前那般。
一縷又一縷的黑暗,像是長髮卸開了髮簪,瀑散開來,落在地上,向著四周蔓延。
木屋為圓心。
世界如漆夜。
木屋裡傳來了腳步聲音,易瀟沉默站在門的對面,他能聽到每一步的前進,連頻率,大小,都如此的熟悉。
那人就這麼來到了自己的門後。
他說道:“你想要推開這扇門,來到屋子裡。。。。。。拿那把劍,對不對?”
易瀟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想再理會門後的聲音,五指向下握去。
“啪嗒”一聲。
易瀟還沒來得及動作,那扇木門便被門後的人拉開。
那道漆黑的身影,側著身子,他拉開了木屋的門,緩緩站在了易瀟的對立面,兩相對視。
無數的雷光在門縫之間流轉。
即便沒有了實質性阻礙的門,依舊阻擋著兩個人的接觸。
易瀟看著門的那一端。
一角飛揚而出的蓮衣衣袂,越過了那扇門的界限,被雷光切斬,割成了虛無。
門的那一端,有個形如枯槁的蓮衣年輕男人,他的雙眼帶著疲倦,頹然,痛苦,深陷而下,笑起來皮肉拉扯,看起來並不俊氣,反而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的手腕上,繫著一條白巾。
易瀟沉默沒有說話。
“我之所以瞭解你。。。。。。是因為,我就是你。”
“或者說,我就是‘上一個你’。”
門那端的枯瘦之人,輕輕說道:“忘記了一切,抵達了木屋,想要拿起那把劍,破開魂海。。。。。。”
他忽然笑了笑,無數的黑暗,從蓮衣之下溢位。
他是世界所有黑暗的中心。
肉身本就棲居世間最黑暗的棺木之中。
“你,我。。。。。。我們。”
枯瘦的人,輕輕說道:“是‘鑰匙’啊,沒有一扇門,可以攔得住我們的。”
“如果不及時醒來,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