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柔問道:“怎麼了?”
曾經被譽為北魏劍冠的瘦削男人,此刻聲音顫抖不穩。
任平生艱難澀道:“是他。”
江輕衣抬起頭來,感慨說道:“我聽說過你跟他的事情,輸給這樣的一個人,沒什麼。”
。。。。。。
。。。。。。
一個人,若是天生不足,要經歷怎麼樣的磨難,才有資格拿得起一把劍?
這個問題,小殿下知道。
這樣的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成為天下第一?
小殿下很想問問眼前的這個白衣男人。
在第一次見到李長歌的時候,易瀟曾經一度篤定,那位風雪銀城的大弟子,是身負劍骨的無雙劍胚,註定要成為天下第一劍客的男人。
李長歌是春秋十六年的天榜第一。
往前再推,是另外一人。
那個人沒有天相。
那個人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把劍。
也只有一把劍。
當時的小殿下只是在想,這樣的一個人,憑藉著一把劍,就敢去挑戰劍廬裡活了漫長歲月的劍主大人,究竟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後來小殿下知道,這與勇氣無關。
劍,是一定要出鞘的。
劍主大人從始符結束,到春秋開始,是世間當之無愧的劍道天下第一人。
要想成為天下第一,就要擊敗天下第一。
除了劍主大人,其他的人,比之自己,差了太遠,太遠太遠。
劍宗明甚至都不屑於出劍。
劍宗明之上,是大宗師境界的劍主大人。
劍宗明之下,是九品境界的玄黃劍。
這樣的江湖,有什麼意思?
江湖無趣,不生風流,所以才生出了他麼?
白衣男人意興闌珊,握住手中的因果仙劍,一劍插下,立在腳底土石之上。
他雙手撐在劍柄之上,微微踮起腳來,看起來像是駐足遠眺。
長髮狂舞。
天光盛大。
劍五,還是劍十六?
劍宗明閉上雙眼。
那個人曾經對自己說的話,一句一句,迴盪在耳旁。
“你註定要成為劍修裡的第一。”
“不是天下第一,也不是當世第一。”
“是第一,是無論怎麼去算,無論什麼時候去算,都是第一的。。。。。。那個第一!”
真是幼稚的話啊。
白衣男人笑了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啊。”
“這個地方太無趣了,劍一劍二劍三,名字忒難聽。”
“以後你要是出去了,就要起一個古怪,又響亮的名字。”
“要讓所有人都記住你。”
“要讓所有人都敬畏你。”
“要讓所有人都。。。。。。仰望你!”
劍宗明站在世界崩塌的盡頭,那塊土石緩緩拔高,平地飛起,慢慢飛向蒼穹的穹頂。
所有人都記住了這道白衣身影。
西妖,東君,青石,葉十三則是仰望著這道飄然出塵的仙人身姿,心底不可或免的,帶著那麼一絲敬畏。
小殿下聽到他在喃喃自語。
“劍五。。。。。。還是劍十六?”
白衣男人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在那個荒島上,困了十三天,幾乎要餓死的時候,憑空浮現的那一道白蓮墨袍身影。
記憶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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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個偏僻到了極點的小世界。
白蓮墨袍的山主大人,因為青梨的傳送陣法出現了意外,偶然來到了這裡。
他發現了一位躺在地上,衣衫襤褸,幾乎快要死去的少年。
懷裡抱著一把劍。
還死死摟著另外一個鮮血淋漓,早已經發爛腐朽的屍體。
山主沒有見過哭得這麼悽慘的少年,渾身是劍傷,卻不是因為劍傷而哭。
那柄劍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劍。
刻著斑駁的獨孤兩個字。
少年嚎啕大哭了不知多久,嗓子都已經哭啞,疲倦到了極點,卻倔強不肯撒手。
抱著那具屍體。
沒有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整座不大荒島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