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鍾二和後卿吞入腹中。
魂火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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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海北,淇江兩岸。
鍾二曾經依靠著公子小陶的心力和葉十三的魂力,所掌控的那些控弦傀儡。
這些天南海北的人吶,平凡而又普通,卻是南海最大的一張情報網。
他們也許在某次闔眸之後,就不會再醒來。
因為控弦之術的緣故,他們的體內住進了一個叫鍾二的人。
吳家的某位少爺,白馬寺的年輕僧人,黑風寨的痞氣寨主,在中原,這樣的人,太多太多。
這些人本該死去,卻又活來,那位玩世不恭的鐘家小二爺,住進他們的身子之後,在自己每一天都是臨死的日子裡,嬉笑怒罵,體驗著各種不同的人生。
鍾二此刻在想。
後卿說的挺對的。
“囚在鳥籠裡的金絲雀,就一定想要砸破籠子,然後飛出去。”
“關在棺材裡的活死人,就一定想要站起身子,重新看一眼這個世界。”
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啊。
如果不是師尊,不是葉十三,不是小師妹,自己就不會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看一眼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數之不清的記憶碎片,在鍾家小二爺的腦海裡連串,併攏,一點點崩碎,璀璨如同煙花。
鍾二輕輕笑著說道:“真好看吶。”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萬里雪原,黃沙大漠,齊梁北魏,江湖廟堂。
還有什麼遺憾?
鍾二搖了搖頭,一把拔出古劍。
那把虛幻之劍,出鞘之時,氣勢浩大無比,狹長劍光將天地點亮。
整片仙碑世界轟然大響,搖搖欲墜。
宛若世界末日降臨。
鍾二懸浮在後卿身後,兩人幾乎緊貼,他緩緩舉起古劍,將劍尖對準自己,緩緩捅入。
那把古劍先入後卿胸膛,緩緩寸入,最後從鍾二的後心穿出。
鍾二的渾身燃燒著熾烈的魂火。
他盯緊遠方天邊。
仙碑世界的末日來臨之際,有一道白衣身影踏著蒼穹窟窿而來。
自己拔出了劍。
而那人果然如約而來。
來取走這把劍。
鍾二笑了笑,他轉過頭,對小殿下平靜說道:“照顧好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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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榕樹下。
葉十三猛然伸手,去捂住自己嘴唇,一陣沉悶咳嗽之後,五指縫隙緩緩滲出鮮血。
他面色慘白,喉嚨翻滾。
自己提供給鍾二的元氣,在一剎那被切斷了。
葉十三低下頭來,去看小師妹。
輪椅上的黃衫少女沒有說話,眼眶溼潤,接著面頰徐徐落下淚兩行。
她抬起頭來,深吸一口氣。
仙碑的崩碎,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仙碑內的諸多紫府幻境。
一個個紫府的崩碎,像是夢幻泡影。
那些被後卿控弦的人吶,死的不能再死。
說明這世上最頂尖的兩位控弦師,已經分出了勝負。
也決出了生死。
她的聲音極輕,像是一盞遊離空氣中飄忽的鬼火,隨時可能熄滅。
“大師兄,你知道嗎?”
葉十三望向公子小陶。
“我曾經問過師尊,最得意的弟子是誰。”
她顫聲笑了笑。
“不是你,也不是我。”
頓了頓。
“那個人。。。。。。走了。”
南海洞府之內。
千年靜室,石壁通明。
棋聖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兩鬢蒼白,眸子黯淡。
這位南海大宗師,緩緩睜開眼,從靜養神魂的狀態之中醒來。
侍奉自己起居的那具傀儡保持著端茶的動作,小心翼翼蹲在自己身旁,雙手捧著的茶盞升起熱氣嫋嫋,時時刻刻以元氣溫養,等著自己睜開眼,就將茶水遞上來。
棋聖知道,那具傀儡再也不會將茶遞上來了。
他走到靜室最內處。
靜室最內處,擺放著一口石棺,石棺的棺蓋半揭,遮住躺在棺裡的那人半張面孔。
棋聖有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