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汲取榨乾了氣運,應該很快就會崩塌。”公子小陶輕聲說道:“這把古劍吸乾了仙碑之後,無疑就要出世,屆時勢必會飲人鮮血。”
她頓了頓,眯眼道:“而這樣的一個人。。。。。。最好是妖孽。”
小殿下心底震顫不已,壓抑住情緒波動,不讓面上流露出絲毫詫異,故作平靜問道:“這是什麼劍,榨乾留仙碑,還要飲妖孽鮮血開鋒?”
公子小陶搖了搖頭,依舊是“不知”的表情,木然繼續說道:“大師兄問過數次,師尊只說是個活人留下來的劍,總有一天要被正主拔走,這把劍能夠紮根仙碑,無疑是得到了師尊的默允。”
“這次的南海聖會,師尊的意志。。。。。。是讓諸位妖孽參觀留仙碑,你們得到些什麼,就得留下些什麼,氣運也好,因果也好,都是那把劍最後拔出時候的磨劍之物。”公子小陶挑了挑眉:“至於論法大會上勝出者,那個自以為有機會入仙碑成就妖孽的可憐蟲,等真得了造化成就妖孽之身,無疑就是那把古劍拿來洗塵開鋒的替死鬼罷了。”
易瀟怔了怔,公子小陶繼續說道:“除了那把古劍,南海最近也不太平。”
“扶風山的鐵樹要開花結果了。”
“龐大的劍氣在藏劍山下蟄淺不住,開始震顫了。”
“妖宿山的妖氣抑制不住,滿溢而出了。”
“大概就是。。。。。。”公子小陶望向小殿下,語調不再那麼平靜,而是帶了一絲絲的微惘。
連她自己也覺得迷惘。
“荒域。。。。。。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說完之後,公子小陶搖了搖頭,有些煩悶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這個預感,師尊不讓我們踏足荒域,鍾二前不久派出去的幾尊傀儡至今也都杳無音信,最後傳來的波動,是被無形的元氣切去了聯絡。”
“鍾二的傀儡之術,本來是下九流不入門的偏門左道,但有我的心力加持,有大師兄的元力加持,便可以做到‘無限分身’。”公子小陶認真說道:“這其實是一件很逆天的事情,因為在南海。。。。。。沒有人比我的心力更強,也沒有人比大師兄的元氣更多。”
“整個南海,有能力做到切斷大師兄元氣的,就只有一個人。”
說到這兒,公子小陶更加煩悶,她有些苦惱地拍了拍輪椅,說道:“那麼,除了那位,還能有誰呢?”
小殿下抿了抿嘴唇,腦海裡已經全然明白了公子小陶的意思,但依舊試探著緩緩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風雪銀城城主從鬼門出來之後,便與鬼門裡那尊‘太虛相’的傳人化一了。”公子小陶冷笑一聲,目光緩緩挪動,道:“說得好聽,說是‘化一’了,彼此交融,到最後不分彼此,其實這種‘化一’,又與被奪舍有什麼區別?”
魏靈衫低垂眉眼,未發一言,感應到輪椅上黃衫女子的目光,輕嘆一聲,說道:“的確與被奪舍沒有太多區別。”
公子小陶平靜說道:“師尊前不久似乎與人打了一場,還受了不輕的傷,回來以後便閉關至此,可我不知普天之下,除了那位銀城城主,聖島宗主,還有誰能與師尊一戰?”
小殿下緩緩搖了搖頭,道:“的確。。。。。。沒有。”
黃衫女子微笑問道:“那兩位正巧,一位出自銀城,一位出自聖島,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易瀟緩緩扭頭,與魏靈衫對望一眼,彼此都是搖了搖頭。
聖島一切太平,慕蓮城未曾出過聖島。
銀城更不必說,那位銀城城主修身養息,未出北地。
一切,不言而喻。
易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語調平靜道:“那。。。。。。棋聖大人,現在還是不是棋聖大人?”
“我不清楚。”公子小陶點頭道:“但我這幾日在山上試探了師尊許多回,我可以確定師尊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我,卻始終不曾對我動手,也許是因為還需要用到‘讀心相’的緣故?”
公子小陶突然心有所感,手指力道極重地在輪椅上敲了一下。
“西關的人馬也來了。”
“現在。。。。。。都到齊了。”
她目光透過木屋,遙遙望向南海碼頭的方向,不乏感慨說道:“第一撥第二撥請帖,師尊點名要來的那些人,都已經到齊了啊。”
她隔空指了指木屋之外的世界。
一座一座山門指過去。
從北到南,先從藏劍山開始,卻略過了藏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