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雀虛炎驟然引爆。
那些藏匿在血光之中的魔頭,大部分並非開啟靈智的魔道修行之輩,譬如之前那個,之所以被東君捏爆了半個身子,還可以咬去西關大將的一條手臂,便是因為一物。
西妖左手五根手指狠狠一攥,左臂一扯。
掌心之中操縱朱雀虛炎的冥冥因果,便在一剎那合攏。
被捏碎攥爆的血光在遠天之中被無形大掌捏在掌心,濃郁血氣溢散極慢。
而待到血光散盡之後,有一絲一縷不可見不可看清的絲線,黏在血光中央,捏爆之後,顯形剎那,不等朱雀虛炎去焚燒,便自行斷去,煙消雲散,不留絲毫痕跡。
那些血光之中的魔頭,就像是“傀儡”。
那個控弦的人,一直躲在幕後。
“他比我們來得要早。”
“早很多。”
“這裡的每一座山頭,每一尊魔頭,被他控上了弦,如今這裡的血氣復甦,每一尊魔頭都是極強的戰力。”
西妖頓了頓:“毫無疑問的,每一座山,都將成為他登頂最高那座山的助力。換句話說。。。。。。”
“他就是如今,荒域的執掌者!”
道壇之上一片死寂。
幾大陣營的領袖人物,彼此對望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寄希望於此刻同在一條船上的西域妖族女子。
西妖倒是一臉平靜無所謂的模樣,並不在意這些被自己視為異端的人類,此刻紛紛投來的眼神。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往某個方向看去的衝動。
梁涼壓抑住聲音,故作平靜說道:“本聖想不出其他辦法,諸位若是有本領奔赴那座魔山,與那位不知名‘傀儡師’較量一二的,大可以為蒼生請命,在他登上山後卿那座最高山山頂之前,只要殺了他,這場浩劫自然煙消雲散。”
“此事本聖做不到。”
西妖回頭,瞥了一眼葉十三。
“葉十三,我妖族現在就要入留仙碑。”
梁涼掃視一圈,語調波瀾不驚:“諸位若是怕死,便死守山頭,幾尊區區魔頭自然攻不進來,只是說不定等到那個‘傀儡師’登上山頂之後,會給諸位一個大驚喜。”
她緩緩挪動步伐,陸續經過齊梁,北魏,西關,身後的顧勝城和秋水二人儀態平靜,一眾妖族棋公,看不出有絲毫擔虞之色。
最終移到佛門陣營。
西妖停下腳步,目光只是瞥了一眼易瀟,便立馬移開。
梁涼深吸一口氣,與面色蒼白的青石對視。
她知道青石有心意通,所以此刻並非緊守心神戒備,而是緩緩敞開心扉,將自己的神魂顯露部分。
青石抬起頭來,有些微惘地看著這位西域女子。
兩人俱是沉默。
片刻之後。
西妖輕笑一聲,說了最後一句話。
“和尚。入碑吧。”
說完之後,這位年輕的西域棋宮主人頭也不回,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葉十三身旁那道由藍色玉牌撕裂的仙碑入口,微微撐開十指,一道無形力量裹住波動。
西妖雙手憑空拉開,做了一個“扒開”的動作,面色自若,看不出絲毫吃力。
那道通向仙碑之內的裂縫被她十指撕開。
西妖率先入內,一身紅衣被仙碑襲出的天風捲起,獵獵威武,身後棋宮人馬隨她一同魚貫而入。
齊梁,北魏,西關,一片死寂。
簡大神將望向羽公老人。
羽公老人望向江輕衣。
江輕衣望向簡大神將。
打破寂靜的是青石的聲音。
他緩緩站起身子,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此刻似乎出了些狀況的易瀟,接著與魏靈衫目光對視。
小殿下的身子並無大礙。
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此刻神魂閉鎖,聽不見別人說的話,連小金剛體魄,都不住的顫抖起來。
青石深吸一口氣,與魏靈衫對視一眼之後,確認了彼此的想法。
這位佛門小師叔,此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無二。
篤定而平靜。
“隨我。”
他輕輕說了兩個字,扶住易瀟,與魏靈衫一左一右,架著扶起小殿下,緩緩走到了那座仙碑裂縫之前。
整個佛門的子弟,此刻都恭恭敬敬站起身子,隨著青石的身影,來到了仙碑裂縫之前。
青石抬起頭來看去,整片仙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