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出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出劍。”
說完以後望向易瀟。
易小安深深看了一眼易瀟,深吸一口氣說道:“用完以後記得還我。”
小殿下輕輕嗯了一聲,緩緩伸出一隻手,纖白手指壓在劍尖上,將芙蕖劍尖壓彎至觸碰劍柄,任劍光在劍身上流轉不息。
下一剎那,涼甲城城樓頭上的那個女子起身躍起,半空之中不曾停頓身形,踩踏大雨,向著大稷山脈那頭掠去。
易瀟知道她是要去大稷山脈見那個人。
他沒有攔。
小殿下默默甩了一個劍花。
妖劍起舞。
有劍在手,遇山開山,遇城開城。
芙蕖遙遙對準那個瘦削男人。
任平生深吸一口氣,氣機鼓盪兩袖,九恨被他鄭重以反手式握住,側裡劍尖對準遠方的黑袍小殿下。
涼甲城。
兩把劍。
。。。。。。
。。。。。。
大稷山脈的三人組,為首的黑袍人兒突然眉尖一蹙,聽見遠方的樹林裡傳來噼裡啪啦的穿林打葉聲音。
是無數雨珠倒著灌砸而下。
蒼穹之上陰雲橫推,如有一隻手平靜向前推掌。
颶風轟然降臨如同大勢至。
無數老樹盡折腰。
燕白樓和袁四指眯緊了雙眼。
那道身影來的速度極快。
造就這樣一副風雨波瀾大場面的,卻是一個弱齡女子。
一身素衣麻袍被雨打溼,腰牌外露,眉眼裡的佛性像極了佛門裡深入簡出的居士大人,卻留著令人豔羨的長髮青絲,穿著平淡至極,臉上看不出表情,是個不折不扣的十足美人胚子。
易小安站在大稷山脈一棵數丈高的大榕樹幹上,單手扶住樹身,笑意有些冷淡望向黑袍人兒說道:“來都來了,還帶著面具?”
黑色麻袍裡的女子沒有說話。
她緩緩掀起黑袍,揭開面具,露出面容。
袁忠誠笑意玩味,早就猜到是這位風雪銀城的閉門弟子。
燕白樓則是面色複雜。
魏靈衫對著身後的袁四指和燕白樓說道:“涼甲城的這一戰分出勝負之後,我要西關全都不許出兵。”
燕白樓咬著牙說道:“你要放易瀟走?”
魏靈衫平靜說道:“是。”
易小安木然望著這三個人。
魏靈衫輕聲說道:“這位客卿大人似乎還與我有話要說,你們倆,若是聽清楚了我剛剛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
袁四指笑著轉身馭馬離開。
燕白樓呸得一聲吐出一口血沫,沉默選了與袁忠誠截然相反的方向離去。
等到大稷山脈重新恢復了寂靜。
易小安挑了挑眉,說道:“怎麼稱呼?”
魏靈衫面色自若。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相當寬鬆,若是不露相,連男女性別都看不出來。
易小安的那句怎麼稱呼,現在聽起來。。。。。。似乎怎麼都帶著些許的諷刺意味。
該稱呼你北魏的龍雀郡主呢。。。。。。
還是風雪銀城的閉門首徒?
因為無論哪一樣,在此刻聽起來都有些刺耳。
伏殺小殿下的,是北魏的森羅道。
窮追不捨的,是風雪銀城的那位城主。
魏靈衫笑了笑。
她柔聲對眼前的小姑娘說道:“易瀟是你的哥哥。”
郡主大人眼裡帶笑。
她頓了頓,淡然說道:“所以你可以喊我嫂子。”
易小安笑意不減,冷笑喊道:“大嫂,什麼時候嫁到齊梁來?我還等著吃你的喜酒呢。”
魏靈衫面色淡然說道:“急什麼,你哥都不急。”
易小安居然發現自己此刻無話可說。
萬萬沒想到佛塔裡修行一年,修身養性,到頭來兩三句話,依舊落了這位大大方方的北魏郡主的下乘。
郡主大人用實際行動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易小安咬牙切齒說道:“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要是真喜歡我哥,怎麼不早借劍?怎麼不早讓開路?兩千鐵騎圍堵在大稷山脈,若是我哥不破九品,死在了這裡怎麼辦?”
魏靈衫低垂眉眼。
她本沒有必要向著眼前的小姑娘解釋。
連一個字的解釋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