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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酒大人,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呀?”
“想來看看,所以就來了。”
寒酒鎮是個相當簡陋的小鎮,牌匾被風雪刮擦得看不清楚痕跡,只能隱約辨別,天色不算暗,鎮子裡卻已經有幾戶人家點起了燈籠,火光在風雪之中搖曳晃動。
鎮子最裡面,幾塊破爛石碑。
是墓碑。
墓碑上無花也無草,風雪混雜而下,將新鮮的酒漬凍結,化冰。
一個男人站在墓碑前,月白色袍裡連線著孩子抬起的小手。
納蘭抬起頭,看著身邊一襲月白色長袍的寒酒尊者,突然疑惑問道:“寒酒大人?”
鎮子外面湧來了若有若無的元力波動。
不算太強烈,依舊被納蘭捕捉到了。
寒酒面色平靜,蹲下身子,拍了拍孩子的腦袋。
呼延納蘭,漠北王庭除了那位神子的第二個希望。
一個體魄無雙,一個修元奇快。
納蘭對元力的天賦高得離譜,小鎮外那些元力的波動,輕微的波瀾也能夠讓他察覺到。
那些元力混著風雪而來,輕微而嗤動。
寒酒尊者輕聲說道:“沒什麼好擔心的。”
納蘭有些不安,說道:“鎮子外面要來人了。。。。。。”
寒酒尊者微微沉默。
納蘭又說道:“是很厲害的修行者。”
寒酒尊者嘆了口氣,無奈揉亂小男孩頭髮,囑咐說道:“待會非禮勿視,記住了。”
納蘭咕噥說道:“可是我想看大人打架呀。”
寒酒尊者板起臉說道:“這一次不許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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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色長袍男人站起身子,從碑前挪開視線。
他看到了一個面容稚嫩如少年,氣質卻相當穩住的黑袍男人,揹著另外一個年紀不算大的儒生。
寒酒尊者微微怔住。
易瀟的視線略微從碑前瞥過。
小殿下沒有想過,會在寒酒鎮看到這樣的三塊墓碑。
兩塊墓碑上寫的名字乃是:
繆二。
段七。
寒酒尊者輕聲問道:“怎麼。。。。。。小兄弟認識他們?”
易瀟搖了搖頭。
納蘭微惘看著眼前的那兩人,聽聞身邊的寒酒大人輕柔說道:“他們已經是死人了,看你的年齡,的確也不可能認識他們。”
小殿下輕聲問道:“比較巧,以前有兩個朋友,與他們同姓。”
寒酒尊者笑了笑,問道:“現在呢?”
易瀟的聲音平靜無比:“死了。”
寒酒尊者低垂眉眼,喃喃說道:“世事如刀,半生寒苦,半生富貴,只可惜大部分人都被攔腰斬斷,只得寒苦不得富貴。”
很清苦的道理。
小殿下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月白色長袍男人突然喊住了他。
寒酒尊者的聲音略顯猶疑,還有一些希翼。
“喂!”
“。。。。。。你認識的那兩個朋友,名字叫什麼?”
易瀟頓了頓,淡淡說道:“繆降鴻,段明勝。”
易瀟說完指了指那塊墓碑,問道:“那兩個男人。。。。。。他們就叫繆二,段七?”
寒酒尊者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他們真正的名字。”
“只是當年在連雲山上,很巧遇到了這兩個男人。”寒酒說話的聲音很慢,帶著回憶:“這兩個男人很有意思,便跟他們一起喝了酒。。。。。。”
說著寒酒笑了笑,自嘲說道:“這兩個男人抱著一塊碑,在山上喝的酩酊大醉,繆二花了所有的銀子,買到的烈麝,全都撒那塊碑上了,邊撒邊哭。”
納蘭聽得迷糊,一個勁兒眨眼。
他記得寒酒大人對自己說過,春秋元年的那一年,寒酒大人受了重傷,困在連雲山脈,如果不是遇上那兩個朋友相助,很可能就死在了其他王庭手裡。
繆二。
段七。
應該就是他們倆了?
寒酒尊者神情說不出來的複雜,笑得有些難看:“那天喝醉以後,這兩個傢伙拜託我,要我一定把他們名字刻在碑上,說這一走,就是生死兩茫茫,陰陽相隔,我當時比他們好不到哪裡去,沒想那麼多,只不過這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