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剩餘人馬,去圍剿的所謂唐門餘孽,其實。。。。。。就只有兩個人。
只有兩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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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的天是黑色的,雪是白色的,大火是紅色的。
然而在易瀟眼裡,這一切都沒有顏色。
因為森羅道中人的衣袍也是黑色的,骨頭也是白色的。
他們的血也是紅色的。
在他眼中,這些與北原的天,雪,大火,並無兩樣。
諸多顏色,駁雜混合。
揹著蕭布衣的易瀟眼中一片冷冽。
小金剛體魄加持,刀杖弓箭鉾斧盡皆無法傷身。
易瀟的白蛟繩要護住蕭布衣,不能幻化出攻擊形態,唯一的攻擊手段,就只有憑藉自身的體魄去硬撼。
殺出一條血路。
“右側再殺七個人,就可以衝出腹部。”
小殿下的雙手探出,極快頻率的點在身側那個九品劍子的劍尖之上,一路前滑。
親自督陣的那名九品劍子一劍遞入易瀟胸膛。
同時小殿下欺身而入,雙手奪柄,錯位。
被封為森羅道督陣大人的那個劍子面無表情後掠,棄劍,身後頓時衝上了兩個森羅道探子。
成功奪劍的易瀟雙手倒持柄,保持著劍尖對準自己胸膛的動作,微微側腰扭胯,剎那轉身,身形極低幾乎貼近地面。
那柄劍在一剎那擦過自己腰側,在極低的地面劃出一連串叮噹作響的火花。
拖劍如拖刀。
接著抽劍如抽刀!
劍六式——如火式!
遠方策馬督戰,以森羅道人海淹沒易瀟,自身卻在不斷休養的黑袍小侯爺,瞥見這一幕,瞳孔微縮。
劍勢燃起漆黑元力。
活生生劈開一條通道。
絕處逢生。
段無胤面無表情繞過人群,望向那個揹負一人正在浴血而戰的黑袍男子。
層層疊疊的森羅道人馬將他圍住。
唯一的一次突圍機會,在剛剛借勢衝出雪霧森林時候已經失敗。
段無胤輕聲喃喃道:“你儘管殺,有本事把這些人都殺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整個北魏的森羅道全都殺光?”
吞噬相輕微開闔。
吃了兩次虧的段無胤打定主意隔岸觀火。
他開始觀察易瀟的劍術,劍勢,劍意。
越看越心悸,越看越沉默。
段無胤記得,易瀟與自己上次見面之時,尚不能算是高手之流,頂多算是初步踏上修行路的新人。
有那位紅衣兒珠玉在前,一路上再有蘇大丹聖和白袍老狐狸拋磚引玉,為他開路,的確算是得天獨厚的大運。
被接去聖島修行之後,兩道天相,開始真正的在他身上煥發光彩。
相當駁雜的劍術劍法,融會齊梁書庫,在他手上被完美銜接融合,羚羊掛角一般不露痕跡。
段無胤隱約只能看懂一般。
被翻來覆去用的最多的,還是最基礎的劍六式。
黑袍小侯爺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被圍在森羅道腹部的齊梁小殿下,在這種危急關頭,依舊拿最基礎的劍招去禦敵殺人。
段無胤身邊悄無聲息來了一人。
他端坐在馬背之上,平靜對黑袍小侯爺說道:“因為最簡單的劍招,往往最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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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簡單的劍招,往往最有效。
這句話,是紅衣兒告訴易瀟的。
小殿下抿住嘴唇,面色微白。
悟蓮瞳已經望不到真正的出路了。
易瀟不得不承認,他小覷了森羅道圍陣的速度,自己之前計算過的路線,被極快的填補,極快的封鎖。
小殿下已經開始猜測,森羅道督陣之中,簾後坐著一位相當了得的軍師。
就像是有人刻意露出了破綻,引誘自己踏出那一步。
踏出通向正確的那一步,最終卻步入了算計之中。
殺敵越多,越入腹部,越難逃脫。
一個囚牢張開了口,自己謹慎再三,卻依舊踏了進去。
這樣的手法,與圍剿唐門何其相似?
張開北原的口,讓唐門踏進去,再也不能逃脫。
蕭布衣在易瀟背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