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朕捫心自問,未曾對不起任何一個人。”
蕭望想了很久,也頓了很久。
艱難說出了三個字。
“除了她。”
他閉著眼,腦海裡都是那個揮之不去的白衣身影。
從初見,到離別,無數次相逢,無數次對望。
這個已經站在塵世最高處的男人,即便如今想來,那個白衣女子的印象依舊卓然如仙。
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像是仙人一樣降臨,來到了這個世上。
而能夠遇見,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自己又該是多大的幸運?
又該是。。。。。。多大的不幸?
蕭望深吸了一口氣。
他半睡半醒,聲音沙啞問道:“結束了嗎?”
一身縞素白色的年輕男人知道他口中的意思。
調動了南北巡撫司的力量,整座蘭陵城暗流洶湧,如果不是趴在欄杆上的這個男人伸出一隻手壓了下來,南朝古都早就翻了天。
易瀟聲音平靜說道:“結束了。”
這場鬧劇,一個孩子對父親的任性,還有一連串的躁動。
所有的暗流,所有的殺機,所有的糾纏。
都結束了。
蕭望笑了笑。
他低聲又問道:“結束了嗎?”
當年的故事,當年的那襲白衣,心肺裡湧來如刀割裂般的痛楚。
這麼多年的糾結,結束了嗎?
小殿下看著這個男人自嘲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結束,這輩子都不會結束。”
忘不掉,自然結束不了。
。。。。。。
。。。。。。
易瀟默默離開了空中樓閣。
他走回北巡撫司的時候,天色正微微亮,等了一宿不敢睡覺的官員有些愕然看著小殿下從衙門口外走回來。
“散了吧。”小殿下瞥了一眼這些站得東倒西歪的官員,淡淡說道:“諸位辛苦了,不過有件事需要特地說一下。給林意的家眷補償金,每個月二十兩,與你們的俸祿同等,按律法來漲。這筆錢敢少一厘,讓我知道了,就砍掉整個北巡撫司一半的俸祿。”
易瀟又指了指王武明,平靜說道:“他以後俸祿翻三倍,南北巡撫司的案子都由他率先挑揀,過幾日入宮裡,受封御醫。”
王武明苦了臉,無奈說道:“殿下。。。。。。我這算是哪門子的醫生?受封這有什麼用?”
易瀟一臉嚴肅說道:“齊梁律法,殺人償命,所以接案以後必定驗屍。而之所以封你御醫,御之一字是大內頭銜,是塊萬人垂涎的金字招牌,以後走哪都好使;至於這個醫字。。。。。。你醫的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