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堂了。。。。。。”郡主大人喃喃道:“仔細想來。。。。。。還有一個男人在這場動盪裡安然無恙,甚至獲得了造化與機遇。不過他算是曹之軒埋下的棋子,黎青的骨灰涼在了西關,想必也沒人會去敬酒了。”
小殿下想到了那個每日會給縹緲坡西關大藩王墳上盡一杯酒的江輕衣。
傳訊令那邊輕微感慨了一聲。
魏靈衫柔聲說道:“西關那邊動盪,銀城卻未曾受到影響,所以我一切安好,勿憂勿念。”
這句話之後,傳訊令再無動靜。
小殿下算是稍微放下了一點心,立即動身去找齊恕先生。
。。。。。。
。。。。。。
老舍茶社裡,齊恕先生一如往常,每日來此,借茶閱書,單獨的雅間裡書桌堆滿了雜文書籍,涉獵極廣,記錄的想法在另外一堆泛黃宣紙上,駁雜晦澀。
“天闕的訊息剛剛才傳來。”
齊恕先生裹著厚襖,抬起頭瞥了眼小殿下,示意他坐下。
他一邊寫著奏摺,一邊笑著說道:“小殿下如此關心西關之事,得到的訊息又如此之快,大約是那位郡主大人傳了簡訊過來?”
小殿下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
他面色複雜說道:“先生。。。。。。桓圖窮真死了?”
腦海裡西渡口那個男人決然上馬離開的場面。
一騎絕塵。
他肯隱忍跪下,替西關向齊梁低頭。
也肯低聲下氣向自己道歉認錯。
這樣一個男人,會選擇魯莽入營,想著單劍與袁忠誠分出生死?
齊恕頓了頓。
他點了點頭,平靜說道:“不僅死了,而且死得淒涼,死得屈辱。”
“他高估了情義二字在別人眼裡的地位,他的一生中只服一人。那個人把情義兩個字看得很重,恰好坐在西關藩王的位子上,又恰好壓得西關服服帖帖。”
“可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
“情義兩個字,在某些人眼裡,就只不過是無用的眼屎,想要看這個世界看得清楚,就需要把情義彈去,變得冷漠而無情。”齊恕先生面色如常說道:“很顯然,袁忠誠就是這麼一個人,情義在他眼裡分文不值。”
“黎青生前能夠壓得住袁忠誠,死後又能壓多久?”齊恕挑了挑眉:“西關無主之後,白袍兒的墳前可有袁忠誠敬的一杯酒?”
“殿下,須知。。。。。。”
“並非所有人都像徐至柔那樣知恩圖報,一死不惜。”
齊恕抬起頭來,直直望向易瀟。
小殿下抿了抿唇。
他低下眼說道:“桓圖窮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齊恕笑了笑,淡淡道:“是,他明明有足夠的謀劃時間,只要他不撕破臉皮,袁忠誠也不會殺他,可他偏偏站出來了,所以他死了。換位處之,殿下把活下去放在了首位,可桓圖窮只求個結果。比起袁忠誠現在獨攬大權的場面,齊梁更希望桓圖窮可以贏得這場角力,只可惜論能力論心智論計謀,袁四指比他要強上不止一籌。”
易瀟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其實是在想,桓圖窮拔出了自己的劍,死磕了下去,磕死了自己,這其實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西關影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帶著江湖色彩的人物。
他跟著黎青行走天下,坐鎮西關。
白袍兒給他酒,他就出劍殺人,十六年來都是被人忌諱的一個刺客。西關的意志到哪,這個影子就跟到哪。
可有一天。。。。。。
他走出了影子,就走出了江湖。
死在縹緲坡,就是死在了廟堂。
彼此之間立場不同,易瀟甚至未曾覺察到自己心底有一絲難過。
他只是有些惋惜。
一個人連死都不能得償所願。
魚死在了涸澤,死不足惜。
可死在了大漠,便死不瞑目。
。。。。。。
。。。。。。
齊恕很有興趣地拿出了中原地圖。
天色正好,無須點燈。
他站起身子,雙手壓在桌上,那張老舊的地圖上被他標滿了難懂的記號。
他輕輕拿指尖劃過西關,停頓在縹緲坡。
接著連線一條直線。
通向西關壁壘。
“江輕衣被袁忠誠調往了西關壁壘,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