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慶幸,簡肇薪留了我一命,準確的說。。。。。。是蕭望留了我一命。”
楚流水抬起眼來,懨懨笑著說道:“簡肇薪是一個手段很厲害的神將,他領了蕭望的命令之後,明明可以靠著實力碾壓過去,卻不急著動手,而是暗自觀察了很久。”
“當時我是世上最狂的狂徒了。”
老人拿一種溫和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讓楚東來有些錯位感。
“我有自信,可以讓世人重新看見那隻楚字王旗。”
“我當時心裡想著,我體內留著大楚的血啊,我無論如何也要讓齊梁付出代價。”
“這些仇恨,這些狂念,在那一天之後煙消雲散。”楚流水低下眉,“我帶著西壁去找丁一的那天,遇到了那位殺上門來的簡大神將。當時我無比自負的選擇了單挑,只可惜我所自豪的那一劍,並沒有打敗那位簡大神將,而這樣的人物,齊梁有整整十八個,還是蕭望壓制之下的結果了,整片江湖不知道多少人扎破腦袋也擠不進去。”
“最後。。。。。。簡肇薪沒有殺我。”
“他告訴我,只要我再不出現在江湖上,並且廢去那一劍,他可以放過我。”老人自嘲說道:“丁一幫我斷去了念想,廢了我半邊身子,就是廢了我的那一劍。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這個大楚劍客,就這麼消失在了江湖裡,丁一弄了個東來楚家的幌子,好讓我大樹蔭下安身休養,忘記仇恨,再後來。。。。。。”
老人目光溫和望向楚東來:“我撿到了你。”
“當仇恨慢慢消散,我總覺得當日埋下了一個禍根。”
“那個禍根就是楚西壁。”老人幽幽說道:“他當時還是個孩子,所以簡肇薪放過了他,丁一也放過了他。”
“他帶著我的那塊玉,帶著我當年的仇恨,就這麼在江湖上摸滾打爬,越長越大。可越是卑賤,越是仇恨;越是低微,越是憤怒。這世上沒一個人比我還要了解他了,為什麼他會組建‘西閣’,那就是因為他的胸膛裡滿是屈辱,想著有朝一日死灰復燃,重新立起西楚的楚字大旗。”
楚流水猛然咳嗽兩聲。
“他與我當年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的齊梁,已經不輸當年的鼎盛大楚了。”老人拒絕了楚東來攙扶的動作,認真說道:“復國早就無望,放下仇恨,才是最好的選擇。”
楚東來有些微惘。
說了很久的老人嘴唇有些乾枯。
他笑著說道:“其實還有一些故事,可是我不想說了。”
他低垂眼簾,柔聲說道:“我手裡的這塊玉,有著‘靈犀’之用,封了一些陳年舊事,是當年那位大王留下的不可思議的神魂手段。等會交給你,你路上慢慢看。”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楚東來怔怔望著老人。
楚流水笑著說道:“我實在沒有力氣,去為當年的錯事添上一個句號了,只能委託你。”
老人低垂眉眼:“齊梁的那位陛下,一但查清楚了西閣的來歷,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這一切源自於我,可我已經放下仇恨。。。。。。我不想讓楚西壁接過這份無謂的怨憎。”
老人頓了頓,認真說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想去東來道,我想找他談一談,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沒這個可能了。”
“因為你要死了。”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車廂外淡淡傳來。
小殿下背靠車廂,面色不動,運用東君的“音”,平靜說道:“說了那麼多,還不是想著麻煩我?”
老人無聲笑了笑。
老人虛弱說道:“兩位送了東來一刀一劍,我無以為報。。。。。。”
頓了頓。
“唯有一劍。”
小殿下漫不經心嗯哼了一聲。
老人悠悠說道:“名為大元氣劍。”
易瀟的瞳孔微微收縮,有些愕然回過頭。
楚流水笑了,不免有些得意:“真正的大元氣劍劍典,被一分為二,一半在我手上,一半在丁一手上。看了任何一部,都不算是完整。”
老人乾枯的左手一直攥玉,低聲說道:“可知我為何要讓東來左手練刀,右手練劍?”
語氣頓挫。
一句一句,老人越發眉飛色舞。
“因為大元氣劍。。。。。。根本不是一個人能修行的。”
“我和丁一一個練刀,一個練劍,又各自拿了半部劍典。”
“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