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殿下難道不知魚和熊掌可以兼得?”
等他抬起頭來,愕然發現眼前座前已經空無一人。
第一百零七章 請教了
魚和熊掌可不可以兼得?
在陛下看來,在齊恕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值得人去糾結的問題。
蘭陵城的貴族子弟,坐擁三妻四妾的比比皆是,整片中原,情之一字氾濫可陳,越是地位尊崇,越是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對於這些人的家室,律法是無法去約束的,甚至明目張膽篆養孌童顛弄龍陽的病態權貴也並非沒有。
這代表了相當一大批人的目光。
他們審視著別人,同時審視著自己,當手中握有了權力,要求他人和自己的標準便變得不同。
作為高位者,便多出了寬於他人的戒律權力。
易瀟就是他們眼中的高位者。
北魏的曹家男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正室是那位鳳仙皇后,後宮鶯鶯燕燕何其之多,嬪妃如雲,只可惜誕子一路一直不順,十六年也就那位鳳仙皇后順利為北魏孕下一子。
只可惜。。。。。。他們沒有站在易瀟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也沒有站在魏靈衫和易小安的角度。
。。。。。。
。。。。。。
蘭陵城行駛出來的車隊抵達了大榕寺。
在皇都度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假期的小沙彌,重新回到大榕寺,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反而是滿臉寫滿了期盼和懷舊。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留在蘭陵城,導致大榕寺門前的牌匾都落了灰,寺裡的積雪都化了,沒人去掃枯葉,清墓碑。
每日修行吃齋的日子在外人看來很苦。
這些小沙彌卻以此為樂,蘭陵城的後半段日子,燈節也過了,酒會也逛了,他們開始念著大榕寺的修行歲月,每天在陛下安排的大殿裡誦經敲木魚,白日皇城裡一片安詳,時常能聽聞他們虔誠的頌佛聲音。
大榕寺的返程其實定在元月燈節之後,只是負責監院的小師叔卻賴在了蘭陵城。
與那位大殿下整天喝酒,投骰,划拳,下棋。
居士大人似乎也並不討厭在蘭陵城的日子,素日裡清閒修行,時而領著小沙彌學些基本佛法。
那位大殿下領著兵符趕去了北姑蘇道,監院大人難得的清醒了一天,有些感慨於時間飛逝,相見恨晚,言外之意似乎還想帶著大榕寺一同奔赴北姑蘇道繼續喝酒划拳。
居士大人沒好氣拎著監院大人耳朵,把大榕寺上下的人員都帶了回來。
小殿下跟著車隊一起,算是送行。
說送行也算不上,陽關谷離蘭陵城的距離不算遠,無論是易瀟還是易小安,此番離別,心底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青石演技浮誇,義正言辭表達了對蘭陵城的依依不捨之意。
小沙彌衝進了寺裡,沒多久就拎著木桶拖把,開始很嚴肅很勤奮清掃著大榕寺,除舊迎新,異常認真。
寺裡熱火朝天。
寺外有些冷清。
易瀟與青石並肩,看著大榕寺外的那塊牌匾。
“晨鼓暮鍾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喚回苦海迷路人。”
小殿下雙眼迷離,望著對聯念出了聲音,輕聲說道:“一晃多少日子過去了?”
當年寺裡缽內海天栽青蓮的那位老人已經不在,自己已經尋得天闕長生藥,救回了一條性命。
而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和尚,當年只是個彎腰摟蜘蛛的善童子,後來登上了佛塔頂層,轉世菩薩之姿,並列稱為天下五妖孽之一,被盛讚為中菩薩,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佛門領袖。
青石眼裡的醉意早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鄭重和嚴肅,清稚眉眼裡一片浩蕩佛光。
“醉在人間,夢在人間,醒也在人間。”青石輕聲說道:“功名利祿,權赫滔天,跳不出佛法一個圓。”
年輕的監院大人收斂了笑意,對身旁黑袍小殿下說道:“我拿‘菩薩血’保佑齊梁太平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易瀟面色如常,“蘇扶和宋知輕像是能守住秘密的人?”
青石揉了揉眉,苦澀說道:“‘菩薩血’收攏國運,齊梁今年是千載難逢的大盛之勢,若是那位西妖能看清氣運,絕不會選擇‘烽燧’下手,更可能會選擇‘破壘’。”
易瀟微微有些訝異,望向眉目間一片擔憂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