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看著這道披紅勝雪的女子笑意淺淡,眉尖含煞,突然沉默下來。
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出現?
他更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境界不過只有六品,為什麼站在自己等人面前居然絲毫不懼?
“你為什麼不跪下?”袁忠誠眯起眼,“興許跪下來,就會饒了你們一條命。”
衛紅妝面無表情戲謔開口:“你難道是蠢驢?興許跪下來,會不那麼蠢?”
袁忠誠沉默了。
“我原以為。”袁忠誠淡淡瞥了一眼趴伏在屋簷上的男人,自嘲笑了笑,“螻蟻就是螻蟻,再怎麼樣,都不會有區別,遇到強大者,無非就是跪下,亦或是戰戰兢兢不敢動彈。沒想到螻蟻也有獨特的一隻。”
衛紅妝深呼吸一口氣,笑了。
袁忠誠看著這個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點著自己:“我原以為,北魏的大人物殺伐果斷,不會笨得像是一頭蠢驢。沒想到,你真的像是一頭蠢驢。”
袁忠誠攔下意欲出手的徐至柔桓圖窮。
他試探性看了一眼西關王爺。
那位王爺正在逗弄著懷中襁褓的小女孩。
他撥出一口氣,問出了自己想不通的那個問題:“你,難道不怕死麼?”
“怕。怕得要死。”衛紅妝認真道:“我真的不想死。”
接著她微微一笑,“袁忠誠。我操 你媽。”
女子捋了捋青絲,道:“我怕死,跟我討好你,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去罵你,你就不會殺我?”
嫣然一笑,宛若仙子,大雪微頓。
這個女子最喜喝酒,性子便如同北地最烈的酒。
繆降鴻呆呆看著這個女人。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
原來她可以這麼烈。
還可以笑得這麼甜。
袁忠誠被衛紅妝指名道姓罵了一句,不怒反笑。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袁忠誠緩緩吐出一口悶氣,道:“你跪下來,你們三個人就能活下來。”
若是一個男人不肯跪下,便將他的膝蓋敲碎。
若還是不肯跪,就敲碎他的脊椎,砸碎他的骨頭。
讓一個男人跪下,往往比殺了他更難。
現在這個女人,會跪下麼?
衛紅妝沉默了。
她收斂了全部笑意,輕聲開口。
“你是不是覺得,像我們這種小人物,就該如一隻螻蟻般跪在你的面前,哭著喊著求你繞我們一命?”衛紅妝緩緩道:“再是權勢滔天的大人物,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