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怕輸。”
他笑起來猶如一個孩子般開懷,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們畏懼於那個魔頭生前的滔天威名,即便他死了,留下的精血被一個無名之輩繼承,你們依舊沒有直面那人的勇氣。”
“可笑啊。”
他搖了搖頭,笑意不減:“既然如此,讓我來送你們歸西好了。”
這個笠帽男人站起身子,摘下自己的笠帽,露出那張半面猙獰半面慈悲的詭異面孔,
渾白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慄。
“七月七,大紅月。”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
。。。。。。
高大笠帽男人閉目養神,在客棧裡等著他要等的那個人。
這座客棧裡處處沾染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魔道中人的血跡與正常人不一樣,顯得更加殷紅而鮮豔。
燭火之下,客棧呈現大紅色。
十四顆頭顱,被他整整齊齊碼在桌子上。
而客棧的氣氛有些奇怪。
除了這個高大笠帽男人,客棧的角落還坐著一桌人。
“寒酒大人。”一個年齡約莫只有十三四歲的北原男孩面色慘白,聲音沙啞道:“這些魔頭,都是與您一樣的九品,就這樣被殺了?”
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寒酒尊者面色平靜,不露痕跡瞥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高大笠帽男人。
寒酒尊者在十六年前就被譽為北原三大九品強者,即便過了十六年,面容依舊年輕,似乎歲月並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這些堆疊在桌上的魔頭,的確勉強能稱得上一句九品。”寒酒尊者淡淡道:“靠著折損陽壽來突破境界,依舊違背了修行的意願,這樣突破的九品,即便能夠令境界大增,終究也只是外力,能發揮出九品境界實力的,也只有三成左右。即便比一般的八品要強,終生也無望窺探下一個境界了。”
“納蘭。”寒酒輕輕開口,道:“你看過大先知留下的雪邊仙功,應當知道,魔道修行與我們煉體殊歸同途,不修元氣,但無論哪一種修行流派,在九品之後,都無一例外開始領悟源與域。可知為何?”
名叫納蘭的小男孩茫然搖了搖頭。
“九品本身代表著修元者體內的元力、修魔者的魔氣、煉體者的經脈,達到了肉身能夠承受的極限,而九品巔峰,就是將這些資源全部發揮出來,爆發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
寒酒微笑道:“而源與域,就是將一絲九品力量,爆發出一縷,甚至十縷,百分之兩百,甚至是百分之一千的爆發出來。即便是再弱小的域意,一但領悟,至少可以將九品的力量翻倍爆發出來。”
“除此以外,源意與域意賦予修行者的,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掌控能力,收與縮,開與合。”
“看好了。”
寒酒尊者輕輕探出兩根手指,點在納蘭眉心,然後運轉元力。
納蘭瞳孔微縮。
在前一剎那,他下意識想退後一步,那根手指僅僅攜帶了一絲元力,卻依舊壓制住自己起身的念頭。
最終點在自己的眉心上。
“你目前離這個層次還有一段距離。”
寒酒尊者輕輕放下手指,看著納蘭眼中茫然與恍悟共存的複雜色彩,笑道:“這些人犧牲自己的精血,強行跨過**品的層次,卻只能發揮出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力量,面對一個領悟了域意的人,即便是十三個人聯手,也不可能佔到一絲優勢。”
“這個人領域了域意?”小男孩有些不敢置通道:“漠北王大人曾經說過,在春秋年間中原能夠領悟域意的人,最多雙手之數。難道有這個人一席之地?”
“時代不同了。”寒酒尊者搖了搖頭,道:“漠北王大人行走中原的時候,與如今差了太多。那些八大世家的老妖怪被押入佛骸,新生代血液還極為稚嫩,陶無缺鍾玉聖這些放到如今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自然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納蘭聽得恍恍惚惚,下意識問道:“成為妖孽很難嗎?誰算是妖孽呢?”
“無論在哪個時代,成為妖孽都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在當時,成為九品的人不過是鳳毛麟角,蓋壓一頭的少之又少。”寒酒大人微微一笑,道:“現在的九品,喏,你也看到了。”
這個在北原土生土長,自幼立志要成為九品的小男孩還是沒法一口氣消化這樣一個對自己打擊有些殘忍的訊息,他咬了咬牙,艱難轉頭,望向桌面堆了十四顆九品頭顱的恐怖男人,問了一個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