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罵自己,於是心裡默默住了嘴。
一曲琴音了。
那位紅色屏風後面的女子默默將目光投向一號桌那位白袍邋遢男人。
所有人都下意識望著這個男人。
易瀟突然覺得這個老狐狸此刻端坐的身影魁梧得就像是一座山。
巍峨不動。
“來了不少人。”
白袍老狐狸輕笑一聲。
他沒有回頭,甚至懶得睜開眼去看身後只有皇帝朝會才會出現的大量權貴。
這注定是一幕極其罕見的場景。
站在洛陽權力巔峰的那一小撮子人,破天荒擠在一座不算小也算不上大,裝飾庸俗但名副其實本就是妓院的下三流紅塵地。
被強行按在座上聽一位花魁出閣演奏。
這種感覺很奇妙,從來沒有逛過窯子自詡為洛陽三好青年的幾位年輕權貴在座位上安安靜靜聽完一曲古琴,心裡頭居然突兀出現這個勾欄貌似還不錯的荒誕念頭。
但這曲古琴結束,無論遲來的早來的,此刻基本上率著府中助勢的大將挨家挨戶一個不落兒把座位都佔了。
他們在等這個白袍男人開口。
這個白袍男人極記仇。
到場的每一家當年都與這個男人結下了仇。
如果不想招惹上這位如今世上最恐怖人物之一的佛門客卿,最好乖乖聽話,放下所謂的臉面。
所以這位柳姑娘長什麼模樣都不重要,這個白袍男人十三年前說她要名動洛陽,那麼她就一定會名動洛陽。
這些洛陽年輕權貴,混雜著一些背景深厚的年少紈絝,目光不約而同望向這位白袍男人。
他才是今天出閣日子的正主兒。
所以他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這些年輕權貴都要拿出比朝會還要用心十倍的精力去記下來。
這些年輕權貴幾乎每個人都帶上了府中拿了高額報酬自稱六品看樣子至少能胸口碎大石的壯漢,甚至有幾位帶上了修行達到八品的真正高手。
壓陣。
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