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的少女開始捧腹而笑。
她削去長髮,餘下髮絲齊肩。
手中的桃木酒壺隨笑聲落地。
笑得顫人心絃。
笑著笑著,她笑出了眼淚。
“哥,就當易小安喝醉了,好不好?”
作者說:少年們要站起來,總要先支撐起膝蓋。一個人的成長,路上少不了迷惘,然後清醒。揮劍之前要出鞘,殺人之前需磨刀。易瀟是這樣,易小安也是這樣。如果沒有今天這些話,也許就不會有決絕登山取紫匣的少年,更不會有以殺伐果斷而攝世的佛門女子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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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煉體
數百年前三教俱興的時代,佛道儒各行其道,無數人傑應運出世,一派鐘鳴鼎盛,修佛修道蔚然成風,天下道觀佛寺數之不清,百步抬首能得見焚香。
有人言:天下妙言三千萬,半是菩薩半道君。
佛道之興盛,可窺一斑。
佛門聖地諸多,其中被譽為蒼龍馱揹負佛臺,歷代有真佛出世的忘歸山,便是歷盡數十朝歲月洗滌沖刷而不倒的一座千年聖地。
直到第二日從輕安城紫竹林出行,小殿下這才明白,這隻老狐狸口中說的好地方不是煙花樓坊,而是真正的佛門遺蹟。
千年歷史之久的忘歸山。
“忘歸山曾經的確是千年佛門聖地,但春秋年間山門就已經被鐵騎蕩平,佛寺盡毀,不留絲毫傳承,早就淪為一座荒山。當今魏皇的滅佛手段不比齊梁差,對佛門幾乎是趕盡殺絕。如今即便是北魏士子出行,皇恩浩蕩,也都選擇繞開這座佛門遺蹟,免得惹上禍端。”小殿下騎乘黑色駿馬,與白袍柳禪七並行,話說到一半,懷中剪短了長髮的少女突然探出腦袋,伸出一隻手替他揉了揉眉心,那裡有一朵清涼的蓮花印記若隱若現。
柳禪七轉頭微微瞥了一眼面容有些疲乏的小殿下,挑了挑眉毛道:“你連著幾天幾夜沒有閤眼了?”
易瀟搖頭笑了笑,沒有答話,仰仗著有株蓮相加持神魂,他本就不需要太久的時間休息。不過老狐狸說的不錯,從邀北關一路逃出那位森羅道女閻王的手掌心開始算起,他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行,迄今為止都沒有怎麼閉過眼。《忘我尊經》是一本極妙的功法,的確當得起最強級別功法的名頭。那位黑袍聖元子從《三十三重天經》裡摘取精粹,留下了一些吐納呼吸法門,不僅僅可以讓元力匯聚如河,一方面可以加速自身的修行,另外一方面更可以凝聚神魂,蘊養自己魂力。
綜合自己在齊梁書庫裡曾經學過的一些修行法,吐氣納氣,陰陽結合,易瀟能夠感受到自己肺腑之間的那口元氣在不斷增長,這幾日水漲船高,前不久才突破一品,如今已經有些臨近三品的趨勢。
雖說一心二用,乃是一件極為消耗心力的事情,但在修行上卻是事半功倍。所以易瀟絕不吝嗇自己的心力,拼命去抓住每一絲空閒的時間修行。
“修行之道,一張一弛。功到自然成。”白袍柳禪七淡淡開口道:“你若是沒修元的天資,就是拼了命去修行也沒有用處。”
說得的確不錯。
但易瀟搖了搖頭,風庭城見識了那些天資絕縱的人物,自己若是不拼了命把時間拆開,一天分成兩天用,有朝一日遇上了他們,又如何能夠自處?
一想到南海終巍峰上的那位道胎大師兄,十八年不修行,一年之內接連打破九道屏障,吞吐南海元氣,直抵九品巔峰。不說南海大師兄這樣的道胎妖孽,即便是低上一個頭的青年才俊,北魏如今揹負盛名的四劍子,那日百里出風庭追來的師南安就夠自己喝上一壺。
易瀟每每想到這裡,骨子裡的倔勁就迸發而出,不肯放棄一絲一毫的時間,更加勤奮去修行。
易小安於心不忍,試著接過馬繩,輕聲道:“哥。你休息一會。”
易瀟沒有拒絕丫頭的好意,下意識闔上了雙眼。
馬背上有些顛簸。
易瀟微微閤眼,卻沒有試圖去放鬆心神,反倒是繼續問起了忘歸山一行之事。
“忘歸山佛門聖地淪為遺蹟,山門摧垮,佛寺盡毀,那株千年菩提也在洛陽枯死。”微風拂面,易瀟覺得精神有些好轉,沒有睜眼,緩緩吐氣道:“如今去忘歸山能做什麼?”
正是當年親手拔起菩提樹的白袍男人聞言怔了好一會,許久之後才輕笑一聲,神情複雜緩緩開口。
“忘歸山被北魏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