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本就是極其損耗神魂之事,若是神魂修行不足,神魂天生不夠強大,便最多覆盤一輪,就會變成那名棋手的模樣。
即便是這樣,這名覆盤成功的棋手也算是酒會八百棋手之中的佼佼者!
十七位督查微微頷首,認可了這名棋手第二輪酒會的覆盤成功。至此,這名棋手便算是成功晉級進入酒會第三輪。
“我進入決賽了?”這名施展了全部神魂覆盤成功的棋手,名叫江輕衣,此刻他的魂力全部被掏空,眼神深處滿是疲倦,卻是掩蓋不住一抹興奮之意,“我江輕衣今日便算是魚躍龍門?”
能進入酒會決賽的棋手,便稱得上是一方棋師。再不濟也能拜入齊梁的貴族府邸,在富饒的江南道當一方門客,無須再為生計所苦。
江輕衣出自寒門,便是自幼醉心棋道,只可惜從未有一位名師點撥,也只能在棋道上一意孤行,習棋十六年,未有一朝想過能入酒會第三輪。
他知道,此番悟出第一局仙人局,便是會被各大勢力看上,甚至被招為幕僚,再不愁生計勞苦,更是有錦繡前程。
“我江輕衣出身寒門,六歲勤棋,只求一朝能登入棋門。。。。。。”江輕衣癱在座上,雙手甚至有一絲哆嗦,可依舊穩定無比的接過那塊代表了第三輪酒會資格的令牌。
江輕衣發青的嘴唇微抖,腦海之中對於未來只是閃過一瞬,便是深呼吸一口氣,將目光再度投向巨大棋輦,開始參悟第二座仙人局。
。。。。。。
“此子,有些許意思。”
棋輦之後,便是城主府高樓。
高樓頂層,小窗微推,有一張四角小桌,散落著三張紫漆木椅。
那位帶著黑帽,周身籠罩在黑色之中的總督,懶散盤著二郎腿,目光掃過酒會第二輪的會場,居然是在江輕衣身上頓住。
“我記得他叫江輕衣。”有一道青衣負手而立,目光在江輕衣身上略作停留,“此子,可堪大用?”
總督輕笑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揶揄,“陛下便是想用,世上有幾人又能拒絕?”
閻小七隱隱約約覺察這位總督的身份不一般,在陛下面前無須考慮禮節的,世間本就不多。再加上這位總督與劍主之前令人捉摸不透的關係。。。。。。
齊梁有越九品的存在,北魏又豈能沒有?
淇江之約十六年來之所以能如此穩定的保證,不僅僅是那一張籤議了齊梁北魏互通有無的墨跡聖紙。
更多的保證,是齊梁皇殿內有人能請明月出關山,北魏御座前也有人能一劍遮青天。淇江簽約那一日,齊梁老瞎子挽弓一半,對準北魏蓄勢欲發,可終究還是沒有射出,便是意味著北魏有了真正令齊梁忌憚的力量。
世上超越九品的,雖是不多,但一定有眼前這位籠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的風庭城總督。
閻小七的目光透過黑紗,淡淡投向了打坐之中的黑衣少年。
森羅道傳來的線報,齊梁小皇子北上,一路過天狼城,更是在塞外龍門來了一出取劍好戲。
如今,便是來了風庭城,要奪酒魁?
她眼中帶著淡淡笑意,忍不住微微翹起小指。
若是有人看見,便會知道,這位恐怖無比的森羅道大殿下,此刻動了一絲殺心。
只是場間憑空多了一道聲音。
“他不出風庭城,你們不能動他一根毫毛。”總督淡淡端茶,吹了一口氣,將閻小七的一絲殺心吹得乾乾淨淨,“是我的意思,也是劍主的意思。”
閻小七不知道為什麼總督要保齊梁小殿下一命,可即便她再是大逆不道,也自知不可能在風庭城之中做出違逆劍主意志的事情。
劍主既然要保這齊梁小皇子,便也只能保得了一時而已。
閻小七沉默著收回那根翹起的拇指,唇角帶著笑,安靜低下頭。
殺心已起,便再難消。
總督彷彿不在意這件事,無所謂擺了擺手,將吹了片刻的茶一飲而盡,愜意嘆了一聲。
“江南鐵葉,倒是有一股子鏗鏘的氣息。想不到江南道那麼個柔弱水靈的地方,茶葉卻是帶著倔強味兒。”
曹之軒沒有理會總督的話中有話,笑了笑將目光轉向打坐良久的易瀟,伸手點指明珠兒問道,“這是什麼體質?”
方才那幕鬧劇,從明珠兒吸出凌霄酒氣,到鬧劇結束,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凌霄酒氣對神魂有極強的迷醉作用,神魂越是與大道親近,便越是與凌霄同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