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將雙手浸入湖水。
那隻龍雀緩緩注視著自己粉嫩如蓮花的雙手在湖水中攪動。
沒有花火。
那兩隻花貓面具自然也不會再浮現。
好在一片安詳如那一晚。
接著湖水泛起無數漣漪。
天降大雨。
下一秒一張無比猙獰的面容從水底浮現。
一柄粗刀劃破暴雨,剎那便至。
殺氣縱橫!
魏靈衫面色不變,雙手抽離湖面,身形如燕輕盈掠起。
那柄粗刀再上前衝,一往無前。
魏靈衫面無表情,一隻手在眼前晃過。
那隻手從湖水中抽起,接著拔劍出鞘。
連同那滴從湖中帶起的水滴一同被切為兩半!
水滴之下——
那名持刀而起的刺客身軀已經分為兩部分。
半空之中的血雨爆裂開來,極其血腥。
而魏靈衫只是挑了挑眉頭,元力將一蓬血雨狠狠拍開。
落地之後的少女衣衫依舊粉白,面頰有些病態的嫣紅。
“沒殺過人?”
她背後傳來一聲輕笑。
夏涼壓低自己的斗笠,腰間的粗刀抵上那隻龍雀的脊背。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現的。
“堂堂大魏龍雀,是不是死得有點冤枉?”
魏靈衫脊背處極寒,沒有輕舉妄動。
她淡淡笑了一聲,道:“這是棋宮的四相決。”
夏涼微微挑眉。
“天地無常,四季過往。”魏靈衫面色不改,“春如雨,割裂萬物。夏如刀,橫挑諸生。秋生霜,不留生機。冬化蟬,寂滅輪迴。”
“四相決極為詭異,能借助天地四季之力,營造異象。我說的對不對?”那隻龍雀淡淡一笑。
夏涼點了點頭,“說的對。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魏靈衫往後一靠,脊背直抵刀尖。
夏涼瞳孔一縮,手腕微挑,下意識刀尖上挑。
那隻龍雀便被一刀穿心。
一蓬熱血濺在臉上。
接著他伸手去摸那臉上的熱血。
臉頰是溫熱的,但很乾燥。
沒有熱血。
他摸到了抵在脖頸處的那柄漆虞。
劍身極其鋒銳。
現在換做夏涼脊背發寒。
“四相決這種棋宮入門的魂力幻術,沒法這麼輕易殺掉我。”龍雀郡主微微一笑,道:“你的四相決練得尚可,但不如我。”
“別動。”那隻龍雀淡淡開口,“你是哪一位?”
夏涼沉默了。
“有點大意了。”他沙啞笑了笑,“要殺你,看來有點難度。”
另外一道沙啞的聲音在魏靈衫背後響起。
“既然你聽說四相決,有沒有聽說過西夏妖獸譜?”
魏靈衫下意識收緊漆虞,在夏涼脖頸處勒出一道血痕。
身後那道沙啞聲音笑道,“有點疼。”
那是一道一模一樣的斗笠人,那個斗笠人“夏涼”嘆了口氣,道:“妖獸譜的妖法可不好練,你要是殺了我這條命,我就不客氣了。”
“乖乖跟我回棋宮,覺醒龍雀神魂。”那個沙啞聲音戲謔道:“大夏龍雀,遠古年代世間第一刀。天下誰人是你的對手?”
“今天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第三道沙啞聲音傳來。
“跟我回棋宮。”
第四道沙啞聲音。
魏靈衫眯起狹長好看的眸子。
八道斗笠身影從暴雨中緩緩顯形。
加上自己刀前那一個。
一共九個。
斗笠身影緩緩抬起頭。
那雙眸子在漆黑暴雨之中亮起。
細長如貓。
魏靈衫緩緩轉頭,這倒是她聞所未聞的。
“你是說,你有九條命?”
“九條命。”斗笠人啞然失笑,道:“豈止九條命?若是我不想死,世上誰人能殺得了我?”
“大夏棋宮,傳承久遠。”斗笠人氣息悠長,緩緩道:“其中底蘊,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我所修行的棋宮妖獸譜,堪稱最強級別的功法,修行到盡頭可以打破九品瓶頸,媲美世間最強的一批人物。”
魏靈衫沉默著望向暴雨中的八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