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事?換句話說,北魏又關我屁事?”
曹之軒平靜至極開口。
“這道十六字營的兵符交給你,三年內能統整西關,便西伐大夏。殺到棋宮,滿城盡佩西關白袍,為黎青正名。”北魏皇帝的聲音極為平淡,“袁忠誠。。。。。。你,受命不受命?”
袁四指沉默片刻。
接過那道兵符。
“我袁忠誠不稀罕兵權。”袁忠誠拿臉摩挲著帶有那位王爺氣息的兵符,“王爺拿命為北魏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總不能白白浪費。我西關男兒,哪有一個是貪生怕死之輩?”
曹之軒連一句點頭稱讚的話都無力去說,只是疲憊的擺了擺手。
他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那位紫衣女子。
“可否?”
黎雨沉默著點了點頭。
“既然滿意了,那就回洛陽。”這位皇帝走了兩步,突然身子頓了頓,聲音有些乾澀道:“如果魏靈衫要走,便讓她走好了。朕沒有什麼好贈她的,就贈一枚洛陽心。見洛陽心如見朕,北魏境內,只要她願,便依舊是那位北魏掌上明珠,說一不二的龍雀郡主。”
“朕虧欠的有些多,彌補不來。”曹之軒望著那道黑衣身影,有些沙啞道,“欠你和徐至柔的,一輩子都還不了。”
森羅道大殿下垂下眼簾。
“朕不想再在風庭久待。等宗橫回城,便返程洛陽。”曹之軒沉悶咳嗽道,“小七,你跟著朕一起回去。”
閻小七看著曹之軒。
接著她看了一眼那位紫衣女子。
閻小七搖了搖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黎鳳仙鳳眸微眯,若有所思道:“此行怕是多有波折,宗橫一人許是照應不來,有你同行便多了十分保障。”
森羅道大殿下露出乾淨的笑容。
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搖了搖頭。
她向來不愛說話。
那個人在的時候,她許會鬥上兩句。
也許就是鬥嘴總是鬥不過徐至柔的原因,她養成了這個沉默寡言的性子。
如今她更不願說話了。
閻小七思忖片刻,黑瀑般長髮飄搖,帶著些許凌冽殺意。
她眼神有些微惘。
語氣卻很堅定。
“我不走。”
曹之軒靜靜盯著這位森羅道的女閻王,接著自嘲笑了笑,低頭拍了拍懷中紫衣女子的肩膀,低聲道:“由著她好了。”
黎雨聽話的點了點頭。
似乎是怕紫衣女子誤會些什麼,閻小七沉默片刻又解釋了一下。
“要親手殺掉一個人。”
黎雨知道這位女閻王極為厲害。
她要殺的人,自然已經就是死人了。
曹之軒不再去看四周。
他摟住懷中那個身負紫衣,如同鳳仙般的女子。
這一日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倒映。
他有些恍惚,輕聲喃喃道。
“春秋十六年六月初九。”
這一日,流了很多該流的血。
這一日,死了一個不該死的人。
北魏看上去元氣大傷,四位藩王去了三位,實則痛則痛矣,卻未傷其筋骨,以一襲白袍作為代價,鎮壓兩位早就異心的藩王,坑殺棋宮四位大棋公,謀得一尊生死墨盤。
新鮮的血液不斷湧入,將老一輩的光芒緩緩掩蓋。
攘外必先安內。
雖說代價未免有些慘痛,但好在如今塵埃已經落定。
接下來的北魏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強大時期。
如同一個青年緩緩起步,逐漸成為巨人。
即將邁出的第一步。
便是西關立起戰旗,將白袍懸在槍尖,去挑起整座棋宮。
袁四指緊緊攥著十六字營兵符,似乎聽到三年後的戰鼓第一次敲響在天地間。
三年後。
要讓所有人都記住那道白袍。
ps:風庭城一役至此結束,這一篇故事與主角推動的主線並駕齊驅,時間線上是同時並進的,實則無太大關聯,諸位可以當作番外來看。
就好像蝴蝶扇動羽翼,也許會導致整個大陸捲起風暴。
當初思忖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寫一下西關白袍兒與曹之軒的故事。當然還有龍雀魏靈衫。
這些群像的雕琢不能太認真,太認真會很拖沓,也不能太潦草,寥寥敷衍了事不如不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