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劍酒會選拔新鮮血液,便是藉助了一輩又一輩不斷湧出的年輕劍客。他們手中的劍也許尚不足鋒利,但未曾開鋒,只消有足夠的天賦,便不愁前路。
這一場劍會,便是拋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成名人物,對那些未曾拋頭露面的劍客進行的一場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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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之下,觀戰人數比酒會猶有過之,喧喊聲音震天撼地,臺下有兩道身影低聲交談。
“這場劍會有些恐怖。”老段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情緒,神色複雜開口說道:“即便是齊梁大神將北魏玄黃劍這些人沒有出手,湧現出來的高手依舊是令人有些眼花繚亂。目前為止看來,北魏劍道前進速度有些恐怖,被譽為北魏鋒銳的四劍子,和那位大魏明珠,都是實實在在的九品存在。年輕一輩能與他們爭鋒的,齊梁就只有那位紅衣兒,只可惜紅衣兒北赴冰木湖,這場劍酒會看不到她出手。”
易瀟聽到了那個近來有些陌生的名字,神情變得有些難以捉摸,深呼吸一口氣撇清複雜情緒,擠出笑臉,強自轉移話題道:“齊梁不必北魏差。你信不信?”
老段不知自己提到了一個不該提到的名字,咧嘴笑了笑。他不知道齊梁還有誰能在二十歲之前晉入九品,與這幾位年輕一輩的劍道天才一爭高下。但是老段信這位齊梁小殿下的話,無論說什麼都信。
他摸了摸顴骨那道疤痕,輕聲念道:“信。”
老段不知道易瀟今日為什麼會拉著自己來到這一處擂臺。按理來說,劍會進行了如此多日,便是在金玉蘇家的蘇大少兩戰皆負魏靈衫之後,這位小殿下再沒有表露出對劍會的一絲一毫關心。
“南海吳燼寒對上北魏四劍子之一的師南安。”易瀟此刻氣息內斂,面色依舊有些病態的蒼白,笑道:“北魏四劍子之中,沐鳳白的劍最尖,丁鯤的劍最狠,段紫衣的劍最穩。可論及綜合實力,師南安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穩穩強上一籌,可知為何?”
老段有些恍惚看著這位齊梁小殿下,他似乎隱隱約約感受到了這位小殿下的氣息與平日有所不同,小殿下呼吸之間變得比以往更要悠長綿延,莫非是修行元力所致?可小殿下身上的元力氣息太過微弱,除非是九品高手內斂元力,否則就是未曾入品的境界。
饒是老段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小殿下此刻的天缺已經在兩顆仙丹之下得以醫治,此刻呼吸悠長綿連,便是盤坐在青蓮臺上龍蛇所致。
易瀟看著老段有些失神,笑著解釋道:“師南安的劍,最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易瀟輕笑著說出這句自己耳朵都要聽出老繭的話,“據說師南安出劍奇快,一劍歸鞘,五人合抱之木當即立斷,斷面光滑如寒,不著分縷木屑。這是何其之快的一柄劍?”
“易公子對劍道好生了解。”
耳邊傳來一道醇和之聲,伴隨著一道白衫映入眼簾。一位白衫公子哥有些隨和望向易瀟,卻開口驚人:“沐鳳白未曾想,易公子棋道造詣了得,劍道見解亦是獨特,便是區區八個字,也要勝過那些俗人一大截。”
易瀟有些驚訝於這位沐鳳白會出現於此,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名滿北魏的年輕劍客,念及自己先前言語中貶低沐鳳白一手,去抬師南安,此刻有些尷尬,剛要開口,便被另外一道聲音打斷。
“沐鳳白的劍道,如今的確是比不上師南安。”
明媚的黃衫,懶散半開半闔的月牙眸子,淡淡蜷縮在臉上的酒窩。
不是公子小陶,還有誰?
陶無憂親自轉動著輪椅,似笑非笑看向白衫公子哥沐鳳白,問道:“你覺得師南安能勝過南海吳燼寒?”
沐鳳白是一位風度極佳的青年才俊,即便是被人點出劍道不及同為四劍子的師南安,也未曾有絲毫怒色,反倒是笑容自若開口,頗有些自通道:“能不能打得過,要打過才知道。”
南海吳燼寒,中原未曾聞名,此番入中原風庭,第一戰便遇上了北魏四劍子之中極為棘手的師南安。
“劍是一把好劍。只可惜若是要打上一場,這柄劍毀了,便再稱不上好劍。”公子小陶慢慢悠悠開口,眼神望向那道不遠處的擂臺。
師南安一身白衣,腰間一柄白玉鞘中藏著短劍。那柄劍名叫“難安”,便是自從師南安邁入北魏四劍子之列,名揚天下之際,這柄懸掛腰間的難安劍,便真正讓許多人寢食難安。
擂臺另外一邊,盤坐著一位面色極為平靜的青年。一襲火紅色大紅袍及地,袍邊如火焰般四散開來,緊緊閉眸,眉尖刻畫了一道大紅色妖異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