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
修行。
沒有什麼比在劍酒令當中修行更為迅速安全的。
不用擔心走火入魔,不用擔心外界干擾。
當令主激發劍酒令,那枚令牌的劍氣被啟用,便會自行保護令主的意念不被攻擊。
意念進入劍酒令,便如入劍主大人的劍之世界。
修行劍道一日千里,甚至有令主,在劍酒令中有幸與劍主大人的意念相遇。
可以說,一枚劍酒令,就好似一個強行被切割出來的小世界。
無數人夢寐以求,只可惜能被劍主大人看中並且送出劍酒令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即便有人能夠搶過劍酒令,也無法進行參悟。
可以說,這枚夢幻一般的令牌,可以讓一個庸才蛻變成天才。
但這枚令牌只贈天才。
易瀟自己心中知道,修行了將近一個月的自己,連入品的門檻都遠遠達不到。即便自己心中極為不爽,可是不得不承認的,在修道方面,不要說自己天才,就是隨便從大街上拎出一個庸才恐怕都比自己強。
可。。。。。。葉小樓就這麼送來了劍酒令。
這枚古樸青銅色的令牌就懸浮在自己面前三尺,三尺的距離,自己伸手就能夠夠到。
易瀟心中有些警惕,更多的是無奈。因為自己實在想不出,劍主大人無端無故送自己令牌,究竟是什麼緣由?
世傳那位劍主大人通曉世間一切,而自己還謀劃著不久後從鳳庭草廬那兒偷偷摸摸帶走補天丹,此時此刻,這位劍主大人居然是將劍酒令送了上來。
易瀟心中腹誹,不管劍主大人肚裡是什麼壞水,送劍酒令固然是一份人情,但自己沒法兒修行,受用了還不是沒有,還不如把劍酒令折換成補天丹。。。。。。
思前想去,易瀟實在想不明白。只能眯起眼睛,問道,“就這麼送了?”
畢竟不要白不要。
擱在以往,一枚劍酒令,葉小樓還真的就這麼送了。
此時此刻,葉小樓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微笑著放在嘴邊搖了搖。
然後說出了第一句話。
“一個問題。”
接著是那個問題。
“隨你北上千裡的齊梁紅衣兒,是男是女?”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易瀟抬起眼來,努力修復著葉小樓在自己心目中萬年冰山的高大形象。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
葉小樓來送自己劍酒令,明顯是奉了劍主大人的意志,而那位劍主大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喜歡八卦的模樣?
紅衣兒的確是雌雄難辨,過往十年來,自己老師源天罡出手改了紅衣兒的命格,一方面是跟自己如今有些相似的換名手段,一方面是以奇術掩蓋紅衣兒的外表。
外人只知道,隸屬於齊梁天闕的大內第一高手是一個喜戴鬼面的紅衣兒,也許有人見過紅衣兒卸下鬼面的模樣,可驚豔歸驚豔,源天罡改了紅衣兒的外貌,陰陽術下隆起的喉結和平坦的胸部,總歸不會讓人想到她是個女人。
的確,如果自己不說,幾乎沒有人知道紅衣兒是個女子。
但;劍主大人是何許人?料盡天下事,能料不到紅衣兒就是穆家當年倖存的女孩兒?
“真是惡趣味啊。。。。。。”易瀟無奈搖了搖頭,到這裡,劍主大人的意思已經極為明確了,擺明了是劍主大人閒來無趣,是想看看自己對紅衣兒的態度。所謂惡趣味的,也許就是想看看自己親口說出紅衣兒是女子的窘相。
北上千裡,行路漫長。紅衣兒不說,易瀟自然也不會點破,兩個人之間自然沒有什麼,也不太可能會有些什麼。
當然,這一切,都基於易瀟“不知道”紅衣兒是女子。
她不說,他不說。她就可以當做他不知道,就可以一路北上,就可以不必把齊梁那筆賬,算得那麼清楚。
這筆賬,易瀟自然也是不想算那麼清楚的。
“只是回答一個問題,就送一枚劍酒令?”易瀟啞然失笑,隱隱有著戲謔,“劍主大人可真是闊氣。”
葉小樓等著易瀟的回答。
突然間他有一種不是很妙的感覺。
“紅衣兒,是男是女。。。。。。”果不其然,易瀟笑了,伸手去抓劍酒令,“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去問你師傅。”
你想看我出洋相,沒門。
易瀟玩味兒看著葉小樓,帶著一絲冷笑。葉小樓聽到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