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傳來,偏偏說著最惡毒的話,“許韜你放心,當年你不肯放過我。後來想和我離婚,讓那個女人出現在你結婚證上,呵,你提幾次我拒絕幾次,你想都別想,你死了也不可能。”
“你這麼袒護那母子叄個,我就偏要他們一輩子都背上私生子的罵名。”
盛桃注視著盛清影保養得宜的面龐和許韜氣的氣喘吁吁的身影,心裡是無盡的悲哀。
誰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山川也許會變成平地,沙漠也許會變成海洋,刀會變鈍,劍會生鏽,愛會翻越山海,恨卻能跨過時間。
像極了他們以往爭吵的每一幕,盛清影面不改色的高門姿態,刀光劍影的揮向面目猙獰的許韜。
盛桃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盛清影恰好戴上墨鏡向外走,視線也許掃過盛桃,但只是像看陌生人擦肩而過,高跟鞋的聲音精緻的響起,“噠、噠、噠”敲在盛桃心間,一如她冷靜又決絕。
許韜渾濁的雙眼顯得他老態龍鍾,明明才五十歲左右,卻一朝白頭,像個耄耋老人。盛桃用吸管喂他喝了口水,然後恢復原狀,直直的佇立在一旁。
許韜費勁的開口,“小桃,你過來。坐到床邊來。”
盛桃艱難的邁開步伐,小桃?她多久沒聽到別人這麼叫她了。許韜緊接著說:“是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沒有盡到一個做爸爸的責任。是我糊塗”
盛桃看到他虛偽的神情覺得厭惡,他和盛清影一樣,對自己又有多少愛呢。
心是一點一點被傷透的。
每次逼迫盛桃去求盛清影出去演戲的時候也是如此,一副愧疚無奈的模樣,裝什麼裝呢?
盛桃打斷他的“溫情”,“你有話就直說,這套我早就聽膩了”,許韜尷尬的笑笑,露出他縱慾過度而蠟黃的牙齒,“勸勸你媽,放過她自己吧,我已經對不起你們了,不能再對不起他們,我沒給他們留下什麼”
“你已經長大了,不缺錢,可是他們還小我總得給他們個名分,把遺產留給他們。”
盛桃戲謔的輕笑,“許韜。你為他們考慮這麼周全,你幾時為我著想過?”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身後又響起許韜沙啞的聲音,“小桃能不能再叫我一聲爸爸?”
盛桃捏緊手指,在掌心刺下紅印,“許韜。你一雙兒女,不缺我這個女兒”
“而且,我很久之前就沒有爸爸了。”盛桃毫無留戀的走出病房。
牽起等在門口的紀灼的手掌,如同卸下了極重的擔子,輕聲說:“走吧。”
紀灼沒有多問,握住她冰冷的手,走向停車場。
盛清影就靠在她的豪車旁邊,又是一輛盛桃沒見過的新車。盛清影敏銳的捕捉到他們緊握的雙手,“盛桃,你旁邊這個男人是老師對嗎。”
看到盛清影嘴角淡淡的不屑,盛桃抿起嘴唇,拉著紀灼向前走,不想和她在這裡做無用的糾纏。
“可笑,一個男老師養的起你嗎。你有沒有想過,不拍戲以後你靠什麼吃飯。他能忍受你在片場裡和不同的男人接吻上床嗎。”
盛桃停住腳步,“盛清影,你不要太過分,不是誰都會像你和許韜一樣的,不要把你的悲劇強加到我頭上。”說罷就抬腳走上車。
紀灼沒有跟上去,而是筆直的站在原地,毫無情緒的眼眸注視著雍容華貴的盛清影。
“伯母?我姑且這樣稱呼您。您不知道盛桃吃過多少苦,她需要母親的時候您在哪裡?她需要一個家的時候您又在哪裡?盛桃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否則不會讓她受到這麼多傷害。既然您從前沒承擔起母親的責任,那現在也大可不必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
“我喊您一聲伯母,是對盛桃母親的尊重。但如果您繼續傷害盛桃,我也就不會把你當作她的媽媽,也不必再對你客氣。”
他笑,“傷害盛桃的,親媽都不行。”
盛清影看著他轉身離去。浮現那抹笑,該有多淺呢,不達眼底,疏離至極。
————
“親媽都 達 咩 !”
首-發:rousewu.uk(ωo𝕆1⒏ ν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