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桃迷迷糊糊的醒來,雙手自然的伸向身側,空空如也,睜開雙眼,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唔,已經九點了,他應該是早上有課吧。正想著,手機震動,紀灼發來資訊,
“起床了嗎?桌子上有我買的小籠包,自己放到微波爐熱一下。鍋裡有粥記得喝。”盛桃嘴巴張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個饜足的男人倒是神清氣爽,又發過來一條,
“桃桃,早上好,木馬——”吧唧一聲薄唇碰撞的親吻聲,彷彿帶著水光,一個溼潤的吻貼上盛桃的耳腔。
盛桃捂臉,彈回床上雙腿撥動。
搞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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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盛桃走進紀灼的書房。盛桃很愛讀書的,在情緒極其不穩定的大段時間,書籍是唯一能撫平她傷口的良藥。做了演員以後,她更愛讀劇本,一遍遍的讀,探尋另一個人的人生,慢慢撇去浮躁,這也導致她看起來很濃豔具有攻擊性的皮囊下其實是一副很佛系的靈魂。
所以,當知道紀灼本科是漢語言文學的時候,盛桃不禁對他生了幾分崇拜和羨慕。如果不是盛清影將她引上了戲劇這條道路,她想,她一定也會奔赴自己最初的熱愛。
盛桃從自己公寓裡端來一壺茶,坐進紀灼的書桌前,極簡的黑色流暢線條透露著低調的奢華,椅子也是包豪斯最經典的鋼管椅,雖然坐起來不舒服,但是最大限度地使人端正坐姿。
對自己夠嚴苛的,這個低調斯文的男人。盛桃甚至能想象紀灼端坐在書桌前的迷人樣子,鼻樑上架著金絲框眼鏡,凌厲的雙眼一絲不苟的工作,修長靈活的雙手不時翻過書頁,在鍵盤上飛速敲打,時而撿起鉛筆在草稿紙上畫圖演算,疲累的時候手指夾煙或者插入凌亂的黑髮。
未曾仔細打量過他的書房,盛桃站起來,目光撫過正對面那堵盛滿書籍的牆,排列整齊,分類一目瞭然,涉及範圍包羅永珍。盛桃的眸子轉來轉去,好像光蒙在上面,她取出唯一突出來的一本書,大概是他匆忙間放回的。
毛姆的《面紗》,開啟書籤所在的那頁。
從來無法得知,人們究竟為什麼會愛上另一個人?我猜也許我們心上都有缺口,呼呼往靈魂裡灌著寒風,我們急切需要一個正好形狀的心來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陽一樣完美正圓形,可是我心裡的缺口,或許恰恰是一個歪歪扭扭的鋸齒形,你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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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灼的電話打來,“桃桃,想不想去日本泡溫泉?”
盛桃眼前一亮,“想!”怎麼不想,她有十幾年一心撲在事業上,一年裡有叄百多天都在演戲,雖然賺了數不清的錢,但還從沒有機會去世界遊玩。而且去了日本沒有什麼狗仔,也不用擔心紀灼和她在一起被拍到,那豈不是可以好好談戀愛了。
紀灼清朗的笑聲從手機傳來,“我去日本有系裡派的工作,時間不長。應該有很多時間可以和你在一起。那你現在收拾行李,還有我的,等我回家接你。”
盛桃收拾完行李,繼續品著沒喝完的茶。
冬櫻和紅葉交相輝映,牽著紀灼的手走在街頭,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美景。
紀灼走進書房,笑顏看著正在出神的盛桃,輕聲走到她身後,端起茶杯,貼著盛桃喝過的痕跡,茶香入喉,溫潤的嗓音輕啟,
“碧潭飄雪香四溢,兩腋習習生清風。有幸得君分滋味,塵心滌盡名不爭”,
紀灼頷首看著眼睛彎成月牙的盛桃,“桃桃喝的,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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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桃走出試衣間的時候,晃壞了紀灼的眼。
白嫩纖瘦的小腳揣在木屐裡,惹人憐愛,腳步輕柔脆麗。往上看去,嬌軀掩藏在粉紅交錯顏色豔麗的和服浴衣裡,浴衣輕薄,交迭處露出雪白的一段頸子。
輕飄飄的一層,明明只露出雙腳,雙手和脖頸上的一張清秀面容,其他地方裹得嚴嚴實實,紀灼卻覺得自眼眶看到她的瞬間升起一團火,燒至全身,灼的他發疼。他知道那下面是怎樣一副美景,撐起豐盈褶皺的胸乳,不堪一握的盈盈細腰,修長勻稱的雙腿。
偏盛桃看不出他眼中的慾念。看到紀灼緊縮的水墨似的瞳孔,緊緊抿住的薄唇,盛桃以為自己這件浴衣不好看,她回頭打量全身鏡裡的自己。很醜嗎?
波浪似的黑髮堪堪垂落到緊緊束住的腰封,看到盛桃系的凌亂的蝴蝶結,紀灼已經在盤算怎樣把它解開,怎樣不動聲色地把雞巴塞進她的小逼。
紀灼向來如此,心裡想的事情越深,面上越不顯露,深沉至此,斯文至極。
比如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