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簫寒一刻也沒有停歇,她一連過了許多街巷,最後來到一所大宅後院,投身而入一間屋子,段飛估計這裡是黃華坊東邊某處,距離朝陽門已經不遠。
段飛跟著穿窗而入,發現屋裡點著燭火,從屋裡佈置來看,這應該是大戶小姐的閨房。
就在段飛猜測管簫寒難道就住在這裡的時候,只見管簫寒從閨房裡唯一的床上抱起一個僅著著小衣且大片肌膚裸露出來的年輕女子,就在段飛張口結舌的時候,管簫寒已將那女子抱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空無一物。
段飛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把她丟哪裡去了?”
管簫寒冷聲道:“丟到外間丫鬟的床上去了,放心,我從來就沒有胡亂殺人的習慣。”
段飛微微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管簫寒呆呆地看著他,眼裡突然流出淚來,段飛驚訝地走過去,為她抹去臉上淚水,輕撫著她的面龐,輕聲問道:“簫寒,你受什麼委屈了?說出來相公替你做主!”
管簫寒撲入他懷裡,兩隻小拳頭在他胸口猛擂,說道:“都怪你,都怪你,我說過,要你給我留著大婦之位的,誰讓你請旨賜婚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段飛輕嘆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沒辦法啊,蓉兒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我得給她一個名分,何況……永福公主緊粘著我,我若不先下手,只怕你們倆連妾室都沒分了……”
管簫寒用手在他腰上一扭,怒道:“還不是怪你!若你緊守尊卑之道,遠遠地就避開她,又怎麼會勾搭上堂堂的公主!都怪你!都怪你!”
段飛苦笑道:“你怪我也沒用了,現在米已成炊,皇上已經答應賜婚,就算你立刻嫁入段家,至多也就是個平妻了。”
管簫寒抱著他默默流了一陣淚,然後突然抬起頭說道:“我不管,我也要替你生孩子,現在就要!”
管簫寒和段飛糾纏著倒在別人的閨床上,纏綿了近一個時辰之後才平靜下來,管簫寒一口咬在段飛脖子旁,段飛沒有喊疼,而是擔憂地說道:“簫寒,你今天神色很不一般,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了?說來給我聽聽好嗎?是不是邵珈鈺又背叛了你?”
管簫寒悽然搖頭,道:“不,他不敢背叛,我傷心的是別的事,你幫不了我的。”
段飛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我正好有個問題要問你,簫寒,你曾跟我說過,你有個師妹,也是你的守護使,你們的關係非常好,她現在在哪裡?”
管簫寒心中一顫,她不動聲色,維持著悽然的語氣,說道:“她當然時常跟我在一起,年初的時候曾經來京城,後來京城局勢穩定之後,她又離開了,你問她做什麼?”
段飛答非所問地道:“你應該知道名震江南與京城的歌舞大家青青吧?她到底是何來歷你知道嗎?”
管簫寒訝道:“她的來歷應該不難查吧?你懷疑她什麼?”
段飛搖搖頭,說道:“她的故事太傳奇了,難免讓人心生疑竇,今日我見她與皇上關係密切,或許很快我們大明朝就要多個貴妃了,可她來歷不明,讓我很是擔憂……”
管簫寒沉默著,段飛也沒有再繼續說話,直到三更鼓過,管簫寒才迅速起身,說道:“我要走了,明天一早便離開京城,也許很久不會回來,阿飛,你千萬珍重,我與蓉兒妹妹肚裡的孩兒不能沒有爹爹,那個青青既然來歷不明,你對她就更要小心,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段飛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說道:“我們已有許久不做了,你怎麼知道這一次定能在你肚子裡種上我的種子?”
管簫寒嫣然一笑,說道:“你啊,坐擁寶山而不用,咱們神教典籍中自有記載,金風玉露一相逢,我便已有感應,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論大小,都是你的孩兒。”
段飛笑道:“不論大小都是我老婆,你打算何時過門啊?”
管簫寒目露期待,她悠然輕嘆道:“賤妾也期待著那一天,不過……”
管簫寒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她回頭朝段飛一笑,說道:“下次見面不知會在何時何地,賤妾希望不會是在疆場之上,相公啊,你是否該給臨別的妻子說幾句鼓勵與祝福的話呢?譬如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之類的?”
段飛翻了翻白眼,說道:“我祝你身體健康、母子平安,別的就算了。”
管簫寒咯咯笑道:“多謝夫君祝福,賤妾去啦……”
等管簫寒走後段飛迅速穿好衣裳,離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