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雄眼裡終於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很快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原來如此,是本尊識人不眀,中了朝廷的奸計,玄天大護法和巽風堂無罪有功,請各自入座。”
邵珈鈺等三人謝過眀尊,邵珈鈺又道:“此次我們得以儲存實力,還多虧了聖女大駕光臨,否則當晚只怕只有我一人能夠逃生,而且聖女賜我一枚補天丹,讓我少花費兩年苦修的時間,聖女對欽差段飛知之甚詳,並且帶來了重要訊息,我建議還是請聖女給我們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邵珈鈺說完這些話之後,向管簫寒施了一禮,這才來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大家心裡都明白過來,這個玄天大護法已經改投聖母一系了。
眀尊陶天雄心裡不知怎麼想的,他淡然向管簫寒望去,說道:“既然是大護法的推薦,聖女你就勉為其難地說一下吧。”
管簫寒盈盈站起,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散播痘瘡招攬信徒這種逆天的手段居然也做了出來,倘若聖母還在世的話,她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眀尊哼了一聲,顯然對管簫寒的話很不滿,管簫寒繼續說道:“現在計劃已經失敗,段飛必然會從上官傑那裡知道真正的目標在哪裡,說不定現在眀軍正在趕來,我的建議是,立刻放棄計劃,解散用欺騙的手段強收的教徒,靜待真正的機會。”
‘譁’地一聲,大堂之上頓時象炸鍋一樣鬧開了……
……
段飛率軍從咸陽離開後快馬加鞭地向前趕路,那些大夫被留在了咸陽,等前方穩定的訊息傳來時再由各府縣另外派軍一路護送他們前往平涼,因此,段飛一路迅速越州過縣,僅僅花了一個時辰便由咸陽狂奔到了平涼地界。
未時末申時初,段飛大軍已經來到涇州縣附近,涇州縣令昨天段飛在西安見過,縣官都跑了,涇州幾乎已變成空城一座,碼頭上連渡船都不見一艘。
沒法過河就沒有辦法奇襲平涼,段飛一咬牙,命令大家沿著涇水向上遊飛馳,在快要抵達崇信縣城的時候,終於在一處港灣中發現了十幾艘渡船,每船約可載二十人渡江,要將五千人送過涇水,少說也要一個多時辰。
段飛望著濁浪滾滾的涇水,眉頭擰到了一塊,現在正值汛期,涇水水流很快,真正渡江所需的時間絕對不止焦陽的預估,何況……
段飛拿起望遠鏡,向河對岸望去,只見對面下游不遠處河岸寬闊,對岸有一片淺灘,很適合舟渡,然而那片淺灘之外,是一片濃密的草地,草高足有一米,更遠處樹木繁茂,地形複雜,最適合埋伏了。
阮相眀也皺緊眉頭,說道:“大人,看來咱們在涇州縣所作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這是一個專門為我們設的陷阱啊,我們不如放船而下,重返涇州縣碼頭,在那邊渡河吧。”
段飛將望遠鏡交給焦陽,說道:“這倒也是個解決的辦法,不過對面有沒有埋伏還難說,焦陽你覺得呢?”
焦陽看了一會,沉聲道:“大人,對面絕對有埋伏,而且人不少,大人請聽,涇水兩岸都沒有鳥鳴之聲,可見小鳥都被嚇跑了,還有,大人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高草倒伏,定是剛有人走過,否則風一吹它們又會恢復原狀,還有……卑職發現好幾處沒藏好的人,不是露出半邊屁股,就是露出了一雙腳或者衣衫頭巾之類的東西。”
段飛笑道:“那你估計對面會有多少人呢?”
焦陽在心中算了算,說道:“可以看到的部分大約有三五千,卑職估計至少還有數倍於此的人藏在更遠處。”
段飛說道:“也就是說至少也有兩三萬人在等著咱們咯?”
焦陽道:“只怕還不止,不過……卑職認為這些敵人的素質實在不怎麼樣,若我等有一萬人並且有足夠空間佈陣的話,絕對可以穩勝,現在咱們才有三千人,還要渡河,對面地形狹小也不便列陣對敵,卑職也覺得我們沒必要冒險,還是照阮先生所言,重返涇州再渡河比較穩妥。”
段飛心中天人交戰,他重新取回望遠鏡瞧了瞧,突然在望遠鏡中看到了半張臉,正從對面的山石上偷眼望過來。
段飛笑了,他放下望遠鏡,笑道:“焦陽你說得不錯,對面的敵人的確素質很差,連小孩兒都有,又沒有紀律,這樣的隊伍對咱們有何威脅可言?傳令下去,準備渡江!”
阮相眀正待勸阻,段飛已先說道:“阮先生請不用再說了,阮先生不明白我們錦衣衛新火器的厲害,本官卻自信得很,焦陽,你們平日的訓練也沒有造假吧?本官命你親自率先渡江,在河灘上裝出懶散的模樣,待渡江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