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譚大人叫我們呆在家裡不得隨意外出,所以我們就老老實實待著,只不過誰也睡不著,便在這外間裡聚在一起聊天,先前我突然肚子疼,到院子裡蹲了一會,回來時突然發現屋裡燈已經滅了,因為天已經快亮了,我還以為是媳婦為節省燈油把燈吹了,沒想到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腥味,藉著天光依稀看到我媳婦倒在地上,周聰他……他躺在床上腦袋沒了,我嚇得尖叫了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沒有看到兇手嗎?”段飛問道。
李二搖頭道:“沒有,小民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並未見到任何人。”
段飛立刻吩咐道:“找幾個人去搜查院牆,尤其是靠外邊的,還有門窗,看有無攀爬撬痕。”
這時李二嫂還沒醒,段飛親自手舉火把,在李二家搜尋起來。
地上並沒有明顯的血跡,從李二嫂躺倒的位置可知兇手是從裡屋衝出來,直接從背後打暈了她,然後飛快撲到床前,制服並殺害了周聰,這麼說兇手應該早已潛伏在裡屋,目標是周聰,他並沒有太大把握同時對付三個人,所以才耐心等到李二去了茅房,然後突然出手傷人。
“大人,院子角落裡有條死狗。”
“大人,外牆上有攀爬痕跡。”
“大人,裡屋窗戶有撬開的跡象。”
線索相繼傳來,段飛也在李二家的裡屋發現了兇手藏匿的痕跡,此獠顯然用攀援用的鉤索從外牆爬入李二家,首先他處理了李二家的狗,然後見周聰等三人都在外間聊天,他便撬開窗戶潛入內間,等待時機暴起傷人。
段飛的目光從地上的些微泥印上挪開,這個兇手膽子還真大,竟然一直側立在小門旁,看來他打算隨時幹掉進來的人,然後再殺出去,只是一直沒人進來,於是他一直沒有機會出手。
從這點泥印上看不出兇手腳有多大,段飛遺憾地來到窗戶旁檢查了一下,這是一扇向外掀起,可以撐起來就像個涼棚似的窗戶,插銷旁有撬過的痕跡,窗戶開啟時會有吱啞的聲音,不知為何兇手爬進來時李二他們沒有聽到。
“李二,你家裡丟了什麼東西嗎?”段飛回到外間,向李二問道。
李二一愣,向四周看了看,他不敢看周聰的屍體,只用眼角餘光掃了眼床上,然後說道:“回大人的話,外間的東西都在,不知裡面丟東西沒有。”
“進去看看吧。”段飛說道,李二快步走了進去,譚斌小聲問道:“大人可是發現了什麼?”
段飛說道:“目前我只想到一點點,兇手是為周聰而來,行兇之後特意取走了他的心臟與頭顱,倘若李家沒有丟東西,說明兇手早已預備有盛裝頭顱與心臟的器物,否則在他離開之時地上定會滴落不少鮮血,現在地上乾乾淨淨,甚至連床上濺的血都不多,倒是褥子、床底積了不少鮮血,大人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譚斌仔細看了看床上的屍體,以及血跡分佈的狀況,只見床上根本沒有血液噴濺跡象,倒是有不少血被吸入了被褥,留下一大攤痕跡。
譚斌疑惑地說道:“莫非兇手一刀砍下去之後並未拔刀,以至於血跡無法噴濺?”
段飛搖頭道:“看看裂開的床墊和褥子便知道兇手那一刀乾淨利落將周聰的頭砍了下來,倘若頭未滾開用刀封堵傷口,血跡必然會從兩側甚至是上端噴出,現在兩側雖然也有些噴濺狀血跡,但是血跡量未免太少,而且周聰的脖子上乾乾淨淨,說明兇手並未用刀封住他脖子,而是在砍掉周聰腦袋之後立刻將刀子傾斜,用刀身作為緩衝,脖子裡的噴血撞在刀身上多數濺到下方形成血泊,因此沒有噴濺痕跡,少數血跡向兩邊飛濺,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譚大人看到周聰胸前這塊血跡了嗎?這是兇手擦乾淨刀子所留下來的,比較平整,而這片被單上的血跡,卻是兇手用來擦拭手上血跡的,還有這個血圈,這應該與周聰的脖子橫截面一致,是怎麼留下的就不用說了吧?”
聽了段飛的分析,譚斌有如親眼所見,他驚歎道:“段大人果然不愧神捕之名,將這些血跡分析得清清楚楚條理分明,不過……為何兇手大費周章用刀子擋住噴血呢?”
段飛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推測應該不外乎兇手想感受那噴濺的血帶來的衝擊力,看著生命的流逝,對兇手來說應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吧。”
譚斌點了點頭,這時李二在屋裡叫道:“大人,我媳婦藏在櫃子裡的二十兩紋銀和一些首飾不見了,天啊,這可是咱家全部的積蓄啊,那該天打雷劈的畜生,眼睛怎麼就這麼毒,心怎麼這麼黑啊。”
聞聲進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