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按在了刀把上,雙方怒目圓瞪相互對峙,氣氛緊張之至,幾乎是一觸即發。
領著段飛向裡走的人回頭喝道:“住手!你們在幹啥呢?段大人是咱們的貴客,段大人帶來的人不論是阿貓阿狗大家都不能慢待了,把刀子都給我收起來,真是沒規矩,回頭定要好好雜治一下了。”
這分明是早預備好的,故意折辱人呢,段飛擔心華明忍不住氣,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華明神色冷峻,絲毫沒有動氣的樣子,東廠番子們收刀退開的時候,他也輕輕鬆開了握在刀把上的手。
第〇二六八章 【廠衛如仇】
看到華明的表現,段飛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對那人說道:“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的嘛,搞得那麼緊張做什麼呢?本官奉旨查案,華明他們是我的副手,今後希望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啦,否則本官不好辦啊……”
那個番子呵呵笑道:“是,是,我們一定嚴加管束,今後不管來的是誰,只要是奉段大人之命來的,我們都要待若上賓,大家聽到了沒有!”
東廠番子們轟然應諾,華明只是冷笑以對。
一路上遇到許多東廠番子,看到華明那一身錦衣衛的飛魚服還是火藥味十足,好在那引路的番子很快將段飛他們引到一個環境優雅的小院,讓人上茶並端了些糕點零食上來,那番子笑道:“大人在此少待,我這就去告訴張公公段大人來了……”
此人一離開視線,華明不禁哼了一聲,似乎將滿腹怨氣都哼了出來,段飛笑道:“鎮定,鎮定,別人越想激怒你,你就越要保持冷靜,華明,從前錦衣衛與東廠的關係就一直這麼僵硬麼?”
華明嘆了口氣,道:“這是項大人任指揮使之後的事,在此之前……張銳在前任指揮使大人面前就是個端尿壺的……”
他有所避忌,沒有說出那人名字來,不過段飛卻聽明白了,錦衣衛前任指揮使錢寧當初權傾一時,能壓制他的也就是後來居上的江彬一人而已,張銳的實力以及正德的喜愛程度相比這兩人差得遠了,錢寧倒臺之前錦衣衛自然是壓著東廠的,這一切突然倒了個個,華明等錦衣衛自然極為不忿,而翻了身的東廠番子卻恨不得隨時騎到錦衣衛頭上去。
小院門前傳來走步聲,華明頓時閉上了嘴,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冷峻非常,來者正是張銳,他身後跟著兩名東廠護衛,兩人目光一落到華明身上就像將他鎖住了一樣,段飛也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這兩人定是張銳身邊的護駕高手,段飛不由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放肆。不得對段大人的從人無禮。”張銳陰陽怪氣地輕喝一聲,說道:“段大人,咱家就預料著你今天會來,不過還是沒想到段大人來得這麼早,牛二牛三,你們賠華千戶到院子裡走走,不許無禮,段大人,請!”
段飛揮揮手,華明悶哼一聲,大步向外走去,他的臉色已有些發白,汗水溼透了背脊,段飛明白在交鋒之中華明落了下風,他淡然說道:“張公公,華明在蘇州斬殺百毒門主的時候受了些傷,請你那兩位從人手下留情,不要弄出什麼不愉快的事來。”
張銳向那兩人喝道:“聽到段大人的話沒有,你們兩個給我老實點。”
那兩人答道:“是,小人知道了。”兩人退了出去,順手將門也掩上了。
“段大人是為了朱|德來的吧?”張銳開門見山地問道。
段飛道:“正是,朱|德託庇於東廠,錦衣衛不得入,我只好親自來了。”
張銳嘆道:“咱家這也是不得已啊,除了我們東廠,誰還敢收留朱|德啊,大人剛到北京,只怕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項豪曾經放出話來說要取朱|德小命,朱|德他哪敢離開東廠半步啊。”
“哦?項豪的原話是怎麼說的?有幾個人聽到了?”段飛問道。
張銳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話他當然不敢當眾說出來,是我們東廠在錦衣衛裡的內線傳出來的,絕不會冤枉了項豪,段大人請放心。”
段飛點點頭,說道:“張公公,辦案要緊,倘若公公沒什麼交待了……我想詢問朱|德,還有他家那個長工,請公公安排一下。”
張銳眉頭一皺,說道:“段大人,皇上雖然命你全權負責查案,不過東廠依然有監督之權,管姑娘不知所蹤,我只好暫時另外派人跟著你,請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想幹預的意思,只希望段大人能秉公辦理,將真兇捉拿歸案!”
段飛雖然不樂意,不過看來這也是正德的意思,他只好點頭說道:“無妨,只希望張公公委派的人不要比管姑娘差太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