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一人爬上牆,將裝著大公子的麻袋用麻繩吊下去放在獨輪車上,巷子裡行人稀少,這也給了他們極大的便利,胡杰和假大公子繼續逛街,去太白樓喝酒裝醉,那個窮漢從包子鋪出來推著獨輪車把大公子送到了別處……”
經過段飛分析,許多人終於恍然大悟,這才明白興王這麼一個大活人為何憑空被人掉了包。
永福公主輕嘆道:“段大人,現在既然已經瞭解到案發經過,接下來該怎麼做?”
段飛說道:“首先繼續全力搜捕胡杰和他的兩個同夥,陸炳,既然你擅書畫,將他們三人的相貌都畫在紙上,讓人臨摹出上百份分發下去,順天府雖大,只要他們沒有逃出京城,任他們藏得再好,遲早也能將他們挖出來。”
“是,大人,那個酒鬼的模樣我已經畫好,請大人過目。”陸炳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張紙遞到段飛面前,段飛接過一看,這人果然如閻大嬸所說,沒什麼特點,只要往人堆裡一扔,就再也找不出來了。
段飛把畫紙遞了回去,說道:“此人左手小臂內側有個剪刀狀傷疤,你將它標註出來,就可以讓人拿去臨摹了。”
陸炳答應一聲,回去繼續畫人,段飛猶豫了一下,轉身對永福公主道:“朱師爺,本官打算帶駱安與慕江到順天府衙門一趟,你還是先回家吧。”
“不,我也要去。”永福公主堅定地說道:“我知道大人要去確認那個死者的身份,我不會干擾了大人,我只想在第一時間知道答案。”
段飛道:“好吧,大家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準備走人,石斌,你先把包子錢給付了。”
皮毅忙道:“大人能來品嚐小店的包子就是小店的榮幸,怎敢再收大人的包子錢?”
段飛說道:“吃了東西就得給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本官今日就是要做個表率,倘若今後錦衣衛中有誰吃了喝了拿了卻不給錢,你們隨時可以來向本官投訴,查實之後本官自己掏腰包百倍賠償,大家都給我記住了。”
以王佐為首的錦衣衛齊聲答道:“是!大人,我等定遵行不悖,不敢有違!”
段飛朗聲笑道:“本官上任以來給你們發的糧餉比往日多了十倍,倘若你們還貪這點便宜,未免就說不過去了,好了,大夥別耽誤皮老闆做包子了,大家走吧。”
段飛走出包子鋪,就聽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大叫道:“段大人好樣的,我們支援你!”
段飛欣然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擺擺手,牽過玉麒麟矯健地翻身上馬,等永福公主也上了玉獅子之後,在錦衣衛開路之下,大家離開了皮記包子鋪,向北走去,穿過朝陽門大街來到東直門大街後拐向西,不一會就來到了順天府衙門。
順天府衙門口的衙役早報了進去,段飛他們進了門正在抖身上的雪花時,順天知府司恭城快步迎了出來,段飛和司恭城打了聲招呼,說道:“司大人,本官此來是打算查證那人的身份,本不想驚動司大人的。”
司恭城苦笑道:“段大人說哪裡話來?這個案子不搞清楚,我哪有心思過年啊?段大人請……這位是……咦?”
司恭城認出段飛身邊的這個小書生其實是女扮男裝,繼而他又認出的永福公主,段飛清咳一聲,說道:“司大人,這位是朱師爺,司大人快帶路吧。”
司恭城連連點頭,一聲不吭轉身就走,滑溜得很呢。
一行人很快來到斂房前,司恭城小聲說道:“段大人,你帶來的那位仵作還在裡面,不知道在鼓搗什麼哩。”
段飛心中一緊,楊森那小子一直想徹底驗屍把屍體開膛破肚,可在這節骨眼上,他別把極可能是興王的那具屍體給大卸八塊了啊。
斂房是晦氣之地,段飛不敢冒險讓公主進去,他請公主留在門外,帶著駱安和慕江進去了,在那間停屍房前,段飛清咳一聲,說道:“阿森,我帶著人來認屍了,你準備好沒有?”
楊森說道:“早弄好了,我都躺屍體旁睡了一覺哩,你們進來吧。”
大家暗暗咋舌,仵作果然都很怪異,哪怕他害死個毛頭小鬼,段飛推門而入,看到停屍臺上的人時終於鬆了口氣,屍體的臉依然焦黑可怖,不過總算沒有被開膛破肚大卸八塊。
駱安和慕江心中忐忑地來到停屍臺前,死者的頭臉已經看不出原貌,就只能從他的身上找線索了,段飛示意石斌掀開白布,駱安只看了一眼便雙腿一軟,跪倒在停屍臺前,淚水嘩嘩地流下,駱安哽咽無語,段飛問道:“駱安,你確認這就是你的主子嗎?”
駱安點點頭,悲慼地說道:“小王爺胸口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