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去李老闆被襲擊的地方轉了一圈,襲擊發生得很突然,從現場痕跡上看,兇手應該是直接從上方一躍而下,直接一刀把李老闆的胸腹劈開了,聽李大嬸所言,李老闆是臨時出門,別人不可能預先候在那裡殺人,這應該是臨時起意,或者是無確定目標的獵殺。
他回到衙署的時候史總捕已經等了他一會兒,劈頭便問道:“你怎麼看?”
段飛道:“我雖然有了些想法,不過在沒有確認之前我不想誤導了大家。”
史總捕道:“眼看案子就要破了,突然出了這種事,我實在覺得有些詭異,說吧,這裡只有你我,說出來我參考下,不會影響辦案的。”
段飛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懷疑這是一個故意殺人混淆視聽的舉動,李老闆被人殺了之後用繩子綁在木樁上釘在了菜市中心,這絕非殺人洩憤這麼簡單,兇手的目的還不明確,很可能與連環兇殺案有關,當然,我的懷疑未必正確,也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這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案子而已。”
史總捕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這絕非偶然,這要麼就是岳氏兄弟的朋友試圖引我們誤入歧途,要麼就是王家……不,應該是那些倭寇對今早爆炸做出的反應,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段飛的身體突然顫了顫,他又驚又駭地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另一個可能,倘若按照這個可能來推理,兇手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倘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不久之後應該還會繼續出現類似案件……”
第〇六〇章 【先下手為強】
他的話音還未落“報……”又一個捕快狂奔而至,他渾身哆嗦著叫道:“不好了,總捕大人,鎮西當鋪老闆全家死於非命,五顆腦袋一隻只地掛在當鋪的屋簷下,太可怕了!”
“果然又出命案了!”史羽峰頓腳驚歎一聲,望著段飛道:“這幫該死的倭寇,阿飛,不能再等了,咱們抓人去吧,要不死傷會更多的!”
段飛搖搖頭,他說道:“大人,王家在此經營了十年之久,他們會毫無準備嗎?以我們這幾十個捕快還有那兩三百個官兵,連王家明面上的這些人都對付不了,大人,我們現在也需要時間,請大人派一個人即刻喬裝趕去如皋報訊,至少調一兩千的衛所官兵前來剿倭,再去通知東廠海公公,以及少林武當的那些高手們,儘量拖些時間吧。”
史羽峰心知兩三百個衛所官兵的確不頂事,他一咬牙,說道:“好吧,就這麼辦。”
過了不久,一群捕快從衙署裡蜂擁而出,然後分作好幾隊東西南北地分頭走了,正在衙署門前賣肉包的一對夫妻傻眼了,不知道該叫自家兩個孩兒去跟哪一隊,其中一隊捕快向西轉過一條街的時候,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捕快飛快地脫掉身上的公服,隨即變成了一個普通商人,他悄然離開大隊,來到鹽運碼頭,亮出捕快腰牌,鑽進川流不息的運鹽船中,離開了海安鎮。
史羽峰他們趕去西城當鋪處理案子,現場比橫屍街頭的上一個案子還要血腥,五顆腦袋掛在門口,一家五口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屋裡,死前似乎曾遭虐待,其中那少婦更是慘遭凌=辱,她的孩兒更是被活活摔死的。
五顆頭顱都被解了下來,老楊輕嘆一聲,給這五個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眼臉,道:“這些喪盡天良的倭寇實在該死。”
這裡就是案發現場,地上有不少血腳印,可知兇手至少有三個人,他們輪番凌=辱了那個少婦,在她的面前摔死了她的兒子,還在她面前將她男人閹了、切碎……
再往後的事情段飛都不敢去想了,現場還留下不少線索,但是這已不重要,他們明知兇手是什麼人,卻不敢打草驚蛇,只能把屍體收了,運回衙署放在殮房裡。
……
王德全此刻已不在家中,他在一處隱秘的密室中運功療傷,那炸藥給他帶來的傷害不算大,矮桌擋住了大部分朝他撲來的破壞力,他身上傷痕累累的都是輕傷,被炸碎的木刺刺傷的,王善恭也在那一炸裡倖免於難,卻是死在了王德全手裡,王德全忍他很久了,事實上最狡猾最睚眥必報的正是王德全自己,這些倭寇頭目們爭權奪利也不是一日兩日,王德全嘴裡說得好聽,實際上恨不得那些敢跟他爭的人全部死光光。
正在運功的王德全眉毛一陣聳動,他眼都不張地喝道:“進來。”
先前在廢墟中跟王德全談話的那個家丁進來後便跪伏在地上,稟道:“將軍,有一個捕快躲過我們的監視上了船,此刻已經出城,恐怕是去如皋縣求救的。”
“廢物!”王德全冷喝一聲,那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