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哨位上的戰士都認得他,知道他要離開部隊了,刷的一聲一起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禹言習慣性的將手抬了起來,快到耳邊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軍人了,便揮揮手笑笑,輕輕踏門而去。
九號開著吉普車衝進站臺的時候,禹言乘坐的火車剛剛出站。列車慢慢沒入遠方蒼茫的夜色中,“一號,你還欠我一頓飯呢!”九號呆呆站在那裡,淚珠落滿了秀美而蒼白的臉頰。
一路向西南,禹言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裝在一顆隨海水漂流的瓶子裡,顛顛簸簸,起起伏伏,一會兒在軍營,一會兒又飛到了那養育自己的青山腳下,感覺真的很複雜。窗外飄逝的萬家燈火,有如天地間的點點明燈,照亮遊子回家的路。
禹言把雙手扒在車窗上,呆呆望著窗外,我是遊子嗎,哪裡才是我的家?
一下車,禹言就像是感覺到了青山腳下吹來的那陣陣涼爽的清風,渾身的毛孔一陣舒坦。以他現在的功力,自然是不懼寒暑,可這故鄉的風,帶給他卻是永遠溫馨的感覺。
坐了兩個小時的汽車,看見青山矗立在自己眼前,禹言頓時眉飛色舞,像瘋了般,提著行李箱在山上瘋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的聲音,滿山遍野都能聽得見。
清澈碧藍的晴空,高聳入雲的古樹,綻遍山野的映山紅,碧綠清翠的野草,林間流淌的清澈泉水,溪澗漫步的綠毛雲雀。禹言就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孩提時代,盡情的奔跑著歡呼著,身影像流淌的清風,在花間樹前輕輕徜徉著。
“葉子,葉子——”剛看到自己家的竹樓,禹言就高聲喊道。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從閣樓跑出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看著越走越近的禹言。好半晌才高喊一聲“哥——”從樓前衝了下來。
禹言一把接住葉子衝過來的身體,像過去那樣,把住她的臂膀,將葉子像轉風車一樣甩了起來。葉子咯咯的笑著,感受著身體隨風旋轉的感覺,有些眩暈卻很真實的感覺。
兄妹二人樂了一會兒,禹言將葉子身體放下,見兩年不見這妮子又長高了不少,嘴裡樂呵呵道:“咱葉子是大姑娘了。”有近兩年沒有看到葉子了,上次探親之後就接受任務去了西部某區,一直沒有顧得上休假,這次回來看見妹妹健康快樂,心裡當然是高興極了。
葉子見哥哥兩年沒見,不但沒見變黑,反而更加儒雅俊秀,感覺更加柔和親切,心裡也是高興之極,拉著哥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問他在部隊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沒有被人欺負。
禹言有些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你哥我是這麼容易受欺負的人嗎?”葉子抱著他胳膊咯咯笑道:“既然在外面沒有受欺負,那回來就要受我欺負了。”禹言寵愛的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你去欺負個阿貓阿狗還差不多。”
葉子拉著哥哥進了屋,禹言見自己的房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點點頭說:“不錯,我們葉子賢慧得很。”葉子噘起小嘴,那意思是這還用你說。禹言在竹椅上坐下,將行李箱開啟,微笑著對葉子說:“葉子,來看看哥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髮夾,記事本,巧克力,單放機,葉子一樣一樣翻著,美麗的小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翻開一個袋子瞟了一眼,葉子立時小臉通紅,瞥了禹言一眼嬌聲道:“哥,你現在怎麼變這麼壞了?”禹言莫名其妙道:“我哪兒壞了,給你買了好東西,你還說我壞話,小妮子。”
葉子臉更紅了,氣呼呼的一拳砸到禹言身上:“還說不壞,你買那些東西做什麼?”禹言不解道:“什麼東西啊?”葉子指著袋子說:“這些東西是你買的吧?”
禹言看了袋子一眼,搖頭道:“這是我的一個戰友買了給你的。”
“你戰友是男是女?”
“女的。”禹言眼前浮現了九號的笑臉。葉子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是嫂子吧?”禹言正喝著的一口水噴了出來:“你小腦袋瞎想什麼啊,那是一個戰友,曾師兄的女兒。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葉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嫂子送的,那我就收下了。”
葉子美滋滋的提著袋子走進自己屋子去了,不一會兒換了身連衣裙出來,新發育的身段婀娜多姿,在禹言面前走了幾步,嬌笑著說:“哥,怎麼樣?”
禹言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衣服真不錯。”葉子嗔道:“誰讓你看衣服了,你看看我穿著怎麼樣?”禹言見她穿著連衣裙,如一朵清水芙蓉,連連點頭道:“好,好,這衣服也就適合咱葉子穿。”
葉子輕巧的轉了幾個身,笑著說:“你師侄女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