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和阮吉,李靜自是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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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經范仲淹以提醒,李靜想起了他們同行的,還有為了阮吉的私心而搭訕的一個少年。
放開環著范仲淹脖子的手,李靜輕咳了一聲,努力做出常色對明顯嚇著了的少年道:“讓富公子見笑了,這位是我家相公,範希文。”說著,李靜看向范仲淹道:“相……相公,這位是我們在海陵結識的少年才俊,富彥國,富公子。”
第一次在人前稱呼范仲淹“相公”,李靜難以避免的,舌頭打了結,面上,也是一片緋紅。
范仲淹看了李靜一眼,對少年拱手道:“寒舍簡陋,還望富公子別嫌棄才是。”
少年眼神在李靜身上轉了兩圈,才有些結巴地對范仲淹還禮道:“冒……冒昧叨擾,主人家不要見怪才是。”
范仲淹對少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之後,隨手牽上李靜的手進門,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李靜還是把自己的馬韁繩丟給了阮吉,跟在范仲淹身邊進門。
察覺到背後灼熱的視線,李靜回身,對少年有些尷尬地莞爾一笑。與范仲淹交握的手,傳來了讓她有些刺疼的力道。
李靜輕輕倒抽了一口氣,嘴角翹得更加靠上。
把少年交給了錢裕招呼之後,李靜跟范仲淹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李靜搖著范仲淹的手咬了咬下唇微笑著道:“你別誤會,那孩子是阮吉看上的。我聽他似乎對水利頗有興趣,便自作主張把他帶到了家裡。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如果那孩子真的有用,也算誤打誤撞了。
即便他沒有用,阮吉跟著我辛苦了近一年,讓他看著美人開心一下,也算犒勞他了吧?”
范仲淹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揉了揉李靜的頭髮道:“你呀,時時刻刻都不讓我心安,等這次海堰修好以後,就算你不願意,我怕是也要忍不住把你關在家裡了。”
“那你也天天出門,我就不會擔心了嗎?等這次海堰修好了,我要天天黏在你身邊。就算會被你的同僚笑話,我也不放手。”李靜開著半真半假的玩笑,整個身子,如無骨一般貼向范仲淹。
鑑於家裡有陌生的客人,雖是久別重逢,兩人也只溫存了片刻,便去了客廳。
同樣沐浴更衣過後的阮吉,早早的已經坐在那位客人身旁,在李靜和范仲淹從內堂出來時,正在眉飛色舞地說著話。
范仲淹在跟那位少年聊過之後,確認他是一個沒有惡意的後生少年,便帶著他到書房,展開了李靜他們測量的圖紙,讓少年同看。
少年看過圖紙之後,神色激動的握住范仲淹的手道:“範大人,小子不才,願盡微薄之力,重修海堰之事,還望大人能容許小子參與。”
范仲淹想要抽出手,抽不出來,只得苦笑著道:“實不相瞞,重修海堰之事,至今,只是我和內子在奔波,尚未上奏知州大人。他日海堰重修,我一介小吏,怕也沒有任人職權,富公子一番美意,怕是要失望了。”
聽了范仲淹的話,那少年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認真地道:“只要能參與重修海堰這樣的壯舉,沒有薪俸也沒有關係。”
范仲淹看了李靜一眼,對少年道:“既然富公子有心,那就委屈閣下了。”
少年看向范仲淹道:“範大人稱呼我彥國就好,能跟在範大人身邊做事,是小子的榮幸,何談委屈?”
李靜看著眼前的熱血少年,又看了眼嘴角快咧到耳根的阮吉,拍了拍手道:“從去年決心重修海堰起,一年的時間,不過只測量了海岸線。連紙上談兵都算不上,富小公子有心幫忙,怕是要在西溪常住,家裡,沒關係嗎?”
“說來慚愧,在下此次遠行,是想效法古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能夠趕上這樣的壯舉,即使錯過冠禮,都不會覺得可惜。家裡,沒問題的。多謝……多謝夫人掛心。”說到最後,少年閃躲著李靜的眼神,耳根都變得緋紅。
比起阮吉這個粗神經的孩子來,今日新認識的少年,真可謂是一個可愛斯文的後生了。
李靜看著她,也第一次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她的年齡、身份,都算得上長輩的級別了。
李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幾個月,她偶爾興起,也會按照朱婷的藥方,煎藥來吃,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
測量完海岸線,本來已經沒有了阮吉的事了,蘇長山也寫信讓他暫時先回宋州蘇家,可是,阮吉卻是賴在了李靜家裡。
經過幾天的觀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