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裝了些什麼。
洞房花燭
兩人這一通無果的爭吵,近距離的與更名范仲淹的范仲淹接觸,李靜累積了一年多的心防界線,就那樣莫名其妙地渙然了。
兩人的婚期很快地定了下來。請帖也迅速地發了出去。
婚期定下來之後,范仲淹就搬到了李靜在山上的別院,李靜仍然住在李家。明明就隔著半個城,一個時辰就能相見,兩人卻只是書信勾通。
由於不論是朱家,還是范家,都不太適合做婚禮的地點。范仲淹只給兩邊的人發了請帖,婚禮定在了宋州舉行。
他的母親謝氏,和謝氏身邊的朱婷,一併被接到了宋州。
秦芳的婚姻,前後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尚顯倉促。李靜的婚禮,從定下婚禮,到婚禮當天,只有短短七日間隔。
正月十二這一天,兩人舉行了轟動整個宋州城的盛大婚禮。
接親的地點定在了城北李家,而婚禮的地點,卻定在了城東的蘇家。這件事,是在蘇長山收到請帖之後,親自到李家府上要求來的。明明是貢獻出自家府邸,還要負責宴請賓客,安排住宿,諸多麻煩事,蘇長山卻擺得姿態極低。
李靜早年的那份暗戀,早就隨著光陰消散無形,這幾年,明知道蘇長山定居在了宋州,她卻因為那份被拒絕的不好意思,很少前去拜訪。
如今,蘇長山卻是仍記著早年戲言一般的承諾,儘管因為婚期倉促,蘇暢、管白不能趕上,幾人的賀禮,卻是早就準備好的。
這樣的溫柔善意,李靜不忍拒絕,詢問了范仲淹,在確定對方沒有異議之後,就把婚禮的地點定在了蘇家。
本來就不太滿意這場婚事的謝氏,看到蘇家為李靜舉辦的婚禮的盛大場面,聽到當家人念著女方賓客的身份、賀禮,尤其是,當今皇上和皇后的那一份金鳳呈祥的賀禮,眩暈之餘,更加覺得惶然。
她的兒子,一向是耿介正直的,怎麼就在終身大事上,犯了糊塗呢。
放著溫婉可人的嫋嫋不娶,偏要娶那金貴的王子皇孫,他又不是那種善於鑽營的性格,這不生生讓人家欺侮了去嗎?
要是謝氏知道她兒子之前在不知道李靜的郡主身份時,就寫下那離經叛道的求婚承諾,怕是能夠氣得吐血。
在男尊女卑的世界活了四十三年,兩次婚姻,丈夫都是三妻四妾的她,要是知道自己兒子竟然被兒媳婦這般騎在了頭上,說不定不止吐血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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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到入夜才散去,意猶未盡的賓客,非常應景的鬧了洞房。不過,新娘子武力全開把新郎官護在了身後,讓鬧洞房的眾人,除了起鬨,竟是做不出實質性的惡作劇來。
不過,凡是參加過兩人婚禮的人,都知道範希文家有悍妻這件事了。讓他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沒有人敢隨意拿女子誘惑於她。
賓客散盡,丫鬟僕婦收拾了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悄聲關上房門離去之後,剛才還熱鬧非凡的房間,乍然之間,滿室靜謐。
靜得,讓人能聽到尚未喘氣勻稱的呼吸聲和心臟打鼓般的躁動聲。
面對鬧洞房的賓客都沒有流露半點女子嬌羞的李靜,此刻,莫名地,竟是連正眼對上范仲淹都覺得臉熱。
偏偏,她還不想坦率地承認自己的害羞,故作大方地走到外室,把門落了檻,又不緊不慢地洗去了臉上的胭脂,鼻尖額頭的汗漬,還換了水,淨了一塊襟帕遞給范仲淹,讓他擦拭不知何時,被哪個大膽地客人抹黑的面頰。
一整個下午都在前廳敬酒,饒是范仲淹海量,饒是蘇家人後來在范仲淹的酒裡做了手腳,此刻的他,也有些酒醉眩暈了。
賓客散盡之後,他緊繃的那根弦微微鬆懈了下來,看著李靜前前後後的忙碌,心喜之餘,一股濃濃地倦意襲上眉間。
范仲淹心裡,自然也知道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燭的大日子,去年一年的相思煎熬,最後在好友楊日嚴的鼓勵下孤注一擲的提親,李家前廳執拗地跪了三天三夜,為了不讓李靜受委屈而同意岳父大人在宋州辦婚禮,打起精神應對那位蘇老闆對他的不著痕跡的為難,母親的欲言又止的無聲責備以及坐在蘇家客廳時的惶然無措,承受所有的這些,都是為了能夠與心上人共結連理。
如今,終於等到了花開落蒂的時刻,放鬆下來的范仲淹,滿足之餘,在酒精的作用下,被一種輕飄飄地眩暈無力感包裹著,甚至連抬手接過李靜手中襟帕的力氣都沒有。
李靜眼神閃躲著范仲淹,手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