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遺願。可是,每次幫謝氏抓藥,她還是憑藉自己所記的知識,才免於被藥房的夥計所騙。
瞞著所有人,朱婷也曾經偷買過醫書。
不過,隨著年齡漸長,朱婷也知道了,大夫一般都是家傳的,而且,是傳男不傳女,她就是看再多的醫書,也沒有可能成為醫者。
知道了那件事之後,朱婷雖然不捨,但也在心中徹底放棄了成為大夫的想法。
只是,如今,沒有任何倚仗的她,還是想學習醫術傍身。
雖然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是,朱婷提出來的時候,還是確信,李靜會答應她。明明不需要對她抱有任何愧疚憐惜之情的,可是,李靜時時處處表現出來的,即使是在疼痛難忍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都是對她的尊重與憐惜,彷彿她是脆弱的易碎品一般的那種憐惜,尤其害怕傷害她自尊的禮遇與尊重。
這樣的李靜,讓朱婷覺得,只要不是關於她六哥的,不論她提得請求多麼過分,只要李靜力所能及,都會為她做到。
果然,李靜聽了朱婷說想學醫之後,只是沉默了片刻,就答應她給喬大夫寫信請他收她為徒。
不過,朱婷還是更想跟孟大夫學習,畢竟,她是女子,專攻婦科更好一些。
朱婷說出來之後,李靜覷了覷眉,不過,還是答應她會幫她問問,不過,同時也告訴她,她跟孟大夫並沒有交情,對方答不答應,她也不能保證,讓她最好不要太過期待。
出乎兩人的意料,孟大夫聽到朱婷想要習醫之後,很痛快甚至是雀躍地答應了。還在他的至交李太醫的見證之下,讓朱婷給他行了正式的拜師禮。
孟大夫的那位至交李太醫,直嘆朱婷運氣好。原來,這麼多年,太醫院新近的醫官,每年慕孟亮之名拜師的不下數十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桃李滿布的李太醫,經常擠兌孟大夫,沒有成親,又從來不願著述的他,那一手絕妙的醫術,怕是要帶進棺材了。
所以,這次孟大夫收朱婷為徒,讓李太醫作見證,也是為了在他面前顯擺一下。
雖然,在場的任何人,都不覺得孟大夫收一個門外漢的女徒弟,有什麼值得它雀躍和顯擺的。
關於這一點,孟大夫只是神秘而曖昧的笑了笑,連對他的徒弟朱婷,都沒有解釋。
朱婷開始跟著孟大夫習醫之後,每天吃過早飯就出門,晚上到天擦黑了才會回來,回來之後,匆匆用過晚餐,監督李靜服過湯藥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挑燈夜讀到夜半。忙得沒有絲毫暇隙的她,自然也不用李靜陪著她出門逛街。
看到朱婷這麼快就找到了想做的事,用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努力著,李靜心下,總算舒了一口氣。她當初可是信誓旦旦在謝氏面前保證過,絕對不會讓朱婷再幹傻事的。
只是,朱婷的生活忙碌而充實,李靜的生活,卻更加苦澀而枯燥起來。
不用陪著朱婷,又怕被劉禪或者其他認識的人看見,她也懶得出門給自己找樂子。
就這樣,每天除了陪著紅姑上街買菜,李靜徹底過上了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米蟲生活。彈琴、打坐,白日夜晚交疊著睡覺。
七夕相聚
不管是什麼樣的生活,時間總是一樣悄默聲的劃過。轉眼間,到了夏季。
連日的陰雨過後,難得放晴的六月十八這一天,朱婷早早出門過後,李靜閒來無聊正在廊下曬太陽發呆,院子裡迎來了久違的訪客。
乍見王炎的時候,李靜甚至沒有認出他來,瘦肖的面孔,甚至稱得上形銷骨立,本來白淨的臉頰莫名變得蠟黃,光潔的下巴,續上了鬍鬚。二十出頭的人,看上去,竟像不惑之年的,而且,全身散發出一種病弱消沉的腐氣。
王炎乍見的李靜的時候,露出了笑顏,眼睛也格外晶亮,就如那種臨死之人迴光返照的亢奮一般。可是,在聽說只有李靜一人住在這裡之後,臉上雖然仍然保持著笑容,神采卻是一瞬間黯淡了下來。
出於禮貌,李靜邀請了王炎到客廳喝茶,本來李靜以為穿著一身官服的他會客氣地拒絕,可是,他卻在謝過李靜之後,徑自走向了客廳,簡直比李靜還要熟門熟路。
一杯茶下去,王炎卻像飲了烈酒一般出現了陶醉的表情,突兀而又語無倫次地開始訴說他對摩西的感情。
先是後悔他初始對摩西的欺負,後來又說他如何覬覦摩西而假裝棄惡從善接近摩西,然後,就是在日日不懷好意與摩西的相處之中,他漸漸地對摩西動了感情。真正動情的王炎,反而變得縮手縮腳,為了讓摩西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