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洗衣服,手上總是傷了又好,好了又傷,十指連心的疼痛,她卻無人訴說。
不過,聽到謝氏關懷的話語,李靜唇角微微上翹,聲線有些顫抖地答道:“回稟母親,還好。”
李靜的這種乖順,看在謝氏眼中,更像一個任捏任搓的軟柿子。
“難為你了,大家出來的,卻跟著希文過這種苦日子受委屈。嘴上說習慣,心裡,還是很委屈的吧?我記得你剛嫁過來的時候,手細白的像那柔嫩的蔥白,如今,卻是多了很多薄繭了。
這些粗活,本不是你該做的。之姝想不想日後清閒一些?”謝氏說著,拇指微微用力,在李靜的戶口,按壓了一下。
突然的疼痛,讓李靜身子打了個顫慄。
她微微不解的看了謝氏一眼,眼神中帶著不解與堅定回道:“也沒什麼辛苦的,比起小時候習武來,這些算不了什麼。
況且,對我而言,能和希文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如果我再懶惰一些,上天大概會嫉妒我的幸福降禍於我了。”
李靜的遲鈍,讓謝氏微微覷眉,不過,也更加堅定了她覺得李靜是軟柿子的念頭。
“難得你對希文一片痴情。不過,你們成親近一年了,你的肚子卻是絲毫不見動靜。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也不想希文絕後吧?”
謝氏跳躍式的話語,讓李靜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過,李靜雖然反應弧長,卻並不是無知無覺的傻子。
本來,謝氏對她的改觀,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她起初也是懷疑過“無事獻殷勤”的,不過,想著她是范仲淹的母親,李靜不願以惡意忖度她;而且,雖然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李靜也是渴望母愛的一個孩子。
她僥倖的以為,對范仲淹那麼體貼備至的謝氏,終於愛屋及烏,不願讓兒子左右為難,肯接納她為半子了。
可是,前一刻還以為自己身在暖春的李靜,下一刻,就被謝氏的一句話打進了寒冬,分明是寒冬,她的胸腔卻因為憤怒而燃起熊熊烈火。
真他媽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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